日子?”秦琼反问道。
“国公谬赞了,小僧不过是个出家人,不懂得治理天下的本事。不过小僧曾经见过一贫一富,贫者家无三寸土,头顶一指天,出门无成衣,下地无农具,全家共一被,日食皆糠稀”
“唉,此家何其苦也!”秦琼感叹道。
“是,小僧了解其家境之后也觉得其甚苦,但小僧与其交谈,却发现其每每面带喜色,从未有过悲伤之态。有一鸡为野狐所叼,常人该扼腕叹息,怒骂不已。但是其却很是高兴,言曰“有一窝幼狸奴可活也!””
“又有官府征兵,他的大儿子去年已经被征去当兵了,按理说不该再征发他家,而应该征发他家旁边的大户。但是因其大户贿以金银,反而将他的二儿子又给征发去当兵了。”
“他家只有二子,现在二子都去当兵,家中只余下老弱幼女,按理说其应当每日啜泣不止,感叹世道与朝廷不公,但是他依然非常的高兴。说当今天下大乱,正是武人出人头地之时,说不定自家要出一个将军了!”
“是故,哪怕这贫者日子愈苦,但每日愈乐,其家上下也是如此,如今年近七旬,也依然精神抖擞,不见衰态。”
“此为身苦而心悦!”
“再说这家富者,便是小僧方才所言的大户人家。这家有良田万亩,佃户千家,房屋接山连水,九进十八出,屋舍数十间,奴仆百余人。虽然不可与王侯将相之富贵相提并论,但也是豪奢人家,想来天下间少有能够让其悲伤之事。”
“但小僧与其相见之时,却每每见他面色悲苦。一问曰大儿不爱耕作,只爱行商贾之事,叹其难承家业。”
“小儿虽然喜读书,但是家中之事一窍不通,若是做不了官,这书不就白读了吗?”
“小僧为其宽言,然其苦色不改。”
“后来又相见,其面色更加的悲苦,小僧以为他家业有损,所以相问,才得知其大儿行商回家,赚取十倍之利,又买下了附近的良田万亩,家业翻了一倍。此本来是大好事,但是他却忧心这地契乃是隋朝所制,如今归属大唐,万一大唐不认这些地契如何。”
“又忧这些土地分属周围不同县域,之间互不相连,经营起来极为困难,该如何勾连等等。”
“还有那小儿子,本来要被征兵而去,然其从小读书,如何上的了战场,于是使了白银百两,换了隔壁苦人家的孩子过去。但是他听说这个苦人家的孩子因为从小奔波于田亩,有一身的蛮力,已经立了不少的战功,已经是一武官了,万一率领其军队回来报仇,则合家老小都要丧了性命!”
“小僧又宽慰之,奈何无用,去年再见,其已然不堪重负,驾鹤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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