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接她,我告诉她冬天太冷,不适合坐摩托车,开车多好,小冉说只有坐摩托车才会有随风奔跑的感觉,才知道夜有多凉、有多暗,最后她说让我决定,她提醒我,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坐我的摩托车了。
啥意思?这是在诅咒自己还是在诅咒我的摩托车?
我的“宝马”与小冉家的格调、风水和气质南辕北辙,相看两厌,刚到大门口,便看见一个扎马尾、白衣裙的姑娘向我走来,夕阳西下、孤鸟南飞,陪她的人理应脚踩七彩云,而不是二蹦子。
我把头盔给她,她在后面紧紧抱着我,走了大半的路程,我们谁也没说话,小冉完全像变了个人,不再像之前有说有笑,不再像之前假装毫无压力、顺其自然。。
她眼神空洞、迷离,她看着你时,仿佛能洞穿你,可以望向远方。
“小冉,如果你能坐上那趟飞英国的航班,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大发,不要说那些人、不要提那些事……至少今晚不要……”
她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苦苦哀求于我,而我不是赦免她的人,如果她生在寻常人家又或者秦三娘给她自由,她将是一只多自由自在的蝴蝶,可惜没如果!
摩托车的速度不紧不慢,流光溢彩的街灯一笑而过,不久之前,我还蹭胖子的摩托车,而今,胖子的摩托车后座已属于小梅,而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并且座位上也有了一个姑娘。
这座城市拿走了我的一些东西,又赠予了我一部分,看起来我并不吃亏,看起来我也并没有上当……
不要问我快不快乐,不要问我何去何从,要问,我只会点上一颗“白将军”,以前这么说可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甚至无病呻吟或者装叉,但自从有了女人就不一样了。
我是这样,胖子也是这样。
摩托车拐了一个弯,我的思绪淹没在香江六路油盐酱醋的诱惑和三教九流的嘈杂之中,我看了一眼小冉,她嘴角微微翘起。
边老大和他的兄弟们都很给面子,一个也不少,我有些后悔给狗老大打电话的时间选在上午,有几个人眼冒绿光、有几个人肚子咕咕叫、还有人一个劲在喝水充饥,我十分肯定,为了这顿饭,他们中间至少有一半人没吃中午饭。
为了小冉,我豁出去了!
老板,上酒上菜!
这恐怕是中国社会最底层的生活面貌:为了喝酒而喝酒,为了喝酒而高兴,完全不去顾忌明天是不是一条狗也收不到,酒气熏天、东长西短,他们活着仅仅是为了糊口,小冉脱胎换骨,从这一桌跑到另一桌,再从另一桌跑到那一桌,每一桌上都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狗老大那帮人称小冉为妹子,看得出,他们对她的尊敬,小冉依然叫他们哥哥,狗老大露出他的烤瓷牙,吆喝一声,“谁能想到秦氏集团的公主,不对……继承人,居然是俺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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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跟着起哄,要小冉将来“上位”以后安排高管的工作。
看着脸色通红的小冉,我十分不解,为什么阳春白雪本应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冉竟可以和这样一群、我都看不顺眼的人混在一起?
酒过三巡,高潮迭起。
“大发,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小冉,你他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爷的,群众里面有好事者。
我应和道:“到时候一定通知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滚一边去,你要是敢耍流氓,我就扒了你的皮!”
这位大哥显然酒量有限,按以往的经验,这才喝到一半,竟口出狂言。
“好,扒皮、抽筋、喝血!祝福我们吧,我先干为敬!”
我不能说我也拿小冉当妹妹、我更不能说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