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山上,陈庆的心情很是烦躁。
果真如江源所说,少了一队商队之后,他的收入直接锐减三成。
原本足够养家糊口还能有剩余的日子彻底一去不复返。
再加上给太平县的支援,这导致黑云山上越发的雪上加霜。
但这都还不是最主要的,前几天,老熟人王领队的商队从这里路过,居然狗胆包天说已经给过他们买路钱了。
靠!给没给过我心里不清楚吗?
这黑云山周边就我这一伙山贼我还能不知道?
但见王领队说得情真意切,还扯上了太平县江源,陈庆当即下令让手下去太平县打听消息。
果不其然,自己场子里出了一伙山贼,据说武艺非常高强,还十分机警,若不是碰到江源,王领队这次还真栽了。
得知真相的陈庆也不好意思再趁火打劫,要了三十两的茶水费便让对方过去。
拿多拿少这都是小事,真正让陈庆担忧的是,自己地头出现了别的势力。
这才是让陈庆睡不着觉的事情。
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陈庆看了看裤裆,自己显然知道自己是带把的,对方敢拦路抢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难不成是老黑子想要对我的地盘下手?”陈庆皱着眉思索。
“又或者是赵瞎子?”
猜测了一通后,陈庆挠着头叹了口气坐在石头上。
当个山贼是很爽,不用上班,不用看谁的脸色,自由自在,吃了喝,喝了睡,高兴了下山干两票,不高兴就再多干一票!
但也着实不容易啊。
先不提会不会走了眼,拦住过江龙似的人物。
单单是山贼之间的内部斗争,就足以让人忧心忡忡。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大的吞并弱小的,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黑云山看似很舒服,但其中艰难唯有陈庆知道。
为了养活这么多的手下,在山头大的山贼面前装孙子,好酒好肉的伺候,跟差不多的山贼团伙为了争夺交通要道打生打死。
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现在陈庆莫名觉得累了,自己年近四十,还能再拼搏几年?
到时候儿子万一镇不住下面这些人,应对不好外界的仇敌,又该怎那么办?
“唉……”
“人生难啊,多是忧愁伴苦难。”陈庆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回去。
但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他愣住了,本就沉闷的脸越发纠结。
那边是太平县的方向。
而太平县现如今的状况陈庆相当清楚,毫不客气地说,什么都缺,只要是个会喘气的,太平县都要。
“倒不失为一条退路……”
陈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当即吩咐手下。
“小铭子!”
“大王!我在呢!”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山贼连忙从石头后钻了出来。
陈庆看着小山贼油亮的嘴角无奈的说道:“娘的,那可是我留着晚上喝酒的,你小子给我全吃了?”
“哪能啊,大王,还给你留了一块呢。”小山贼拿出半只包在荷叶中的烤鸡。
“算了,都给你了。”陈庆摇着头说道。
“小铭子,你去老陈那里领二两银子,去太平县一趟,见一见那位江县令。”
“大王!我现在的职务是巡山小队大队长,你应该叫我时大山贼!”时铭不满的说道。
陈庆顿时被笑了:“我都不敢称自己大山贼,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喽喽还称呼上了?”
时铭想要反驳,却找不出理由,只能小声道:“那以后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