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和程不识的到来并未在追击上纠缠过多。
张学舟配合得老老实实,而李广和程不识作为守卫边疆的大将,更多兴趣是放在十万大山的事情上,而没有过于纠缠追击之事。
等到李广从窗口纵出走人,张学舟不免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被李广抓到现场,事情确实不会落到凄惨下场。
但张学舟不免也恨得咬牙。
他这个师伯显然并非省油的灯,几乎计算清楚了他的心态,也有故意说错某些信息做真假掺杂。
这让张学舟判断失误,在李广等人到来之前的数十秒给对方疗了伤。
张学舟当时还有些奇怪对方为何接受一道太清真术就走人,而后听到马蹄声才醒悟过来。
“相士什么的最讨厌了!”
他心中默念了一句,但想到自己也在钻研相术,这让张学舟极为快速将这句话憋在了心中。
“他说的那些话算不算忠告?”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叔,张学舟也获得了一些告诫。
对于向来喜欢借用关系的张学舟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为难于去遵循的建议。
但张学舟很清楚弘苦在一些事情上不会乱开玩笑,这位忽然冒出的师叔也少有可能拿将来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来戏耍他。
“李广、田蚡、董仲舒?”
对方提及了三个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三个人有问题,而是与这些人抱团时很可能会遭遇其他人的攻伐又或打压。
譬如和董仲舒关系密切者必然会遭遇申培公的打压。
“难道公孙弘会出问题?”
验证结果并不难,不提与李广和田蚡抱团的结果,和董仲舒抱团的结果在当下很可能就能看出来。
张学舟寻思着自己在今日就可能要回归现实世界,准备将拜访公孙弘作为最后一件事。
公孙弘亲自送董仲舒,属于明面上支持董仲舒的儒家长者。
张学舟也正好借此看一看汉王朝的朝廷复杂关系,这或许能让他有一个较为初步的了解。
和容添丁聊了一会,等到五更天色微明,张学舟已经出了客馆。
公孙弘与张骞并无多少不同,属于提前一批被举荐的人,张骞是因为内定关系,而公孙弘则是菑川地区所举荐的贤良。
此时的公孙弘处于待诏阶段,只要有合适的官职就能直接上任。
待诏们与各大世家门客并无区别,都是统一居住在朝廷提供的人才房中。
这种人才房还没客馆舒坦,但重点是不需要花钱,而且每日还有伙食供给。
张学舟绕了一大圈,直到日上三竿才寻到公孙弘与他们客套时提及的居住之处。
这是一连排的矮平房,与他们此前遭遇大雨时居住的安置房极为相近。
“我和董仲舒真没什么关系,就是看他离开长安城才送行了一番,你们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寻到公孙弘所居住的人才房附近,张学舟只听争辩的声音传来,这让他驻足不前,只是注目过远处的豪华马车,又站在小巷中倾听。
“申培,你也就是晁错已死才登上儒家大堂,但你需知儒门德高望重者还有辕固,他也来了长安城,还有韩太傅,还有高堂生、田生……”
“你们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我去凶国这种地方行查探经营之事?”
“我这把年纪了,你们还让我做这种事,这是逼着我去死!”
解释和妥协的声音不断传来,又有不甘的愤怒,而后则同样是拉人下水,提及了儒门学派诸多占据一方的顶级大儒给予压力。
张学舟站在人才房外听着公孙弘的声音,只觉对方与送别董仲舒时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