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稍加打量,便能轻易判断出,这必然是周氏“特意”请过来的大夫。
杜筠婉静静地看着那嬷嬷和大夫进了屋,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了二人交谈的声音,她凑近些去听。
那嬷嬷说道:“大夫,待会儿二小姐过来,您可得仔细给瞧瞧。她娘咳嗽了好些年,她也一直咳嗽不止,可瞧清楚了,别是和她娘一样的病症呢!”
老先生应道:“放心,老夫定会尽心尽力。”
杜筠婉浅笑一声,抬脚进了屋子。二人见了,赶忙上前来行礼:“见过二小姐,这位是主母为二小姐请来的名医,给您瞧瞧看。”
“好,有劳二位了。”杜筠婉点头。
那嬷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杜筠婉在大夫的指引下,走到圈椅前坐下来,开始诊治。
他时而凝神号脉,时而查看舌苔,动作娴熟而专业。老嬷嬷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时不时地与大夫交换一下眼神。过了好一会儿,老先生终于停止了动作,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老嬷嬷见状,急忙问道:“大夫,怎么样?可有什么大碍?”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待我再仔细斟酌一番。”随后便提笔开始写起了药方。
杜筠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静静地看着那老先生严肃的面容和嬷嬷焦急的神态,心中已了然,她倒要看看小周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老先生写完药方,递给嬷嬷,面色凝重地说道:“二小姐这病症有些棘手,这药需得按时服用,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杜筠婉心中冷笑,这小周氏还真是会“借坡下驴”,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老嬷嬷在听到大夫的话后,那脸上的兴奋之色再也难以抑制,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急切地说道:“二小姐啊,既然大夫都这般说了,那老奴这就赶紧去回禀老爷主母,然后遣人去抓药了。”
“好,有劳嬷嬷了。”杜筠婉面色平静地应道。那嬷嬷应了一声后,便兴高采烈地拿着药方,带着老先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仿佛生怕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粟米上前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压低声音说道:“婉姐儿,这大夫明显是胡说八道啊,她们会不会借着您生病这件事,故意不让您去参加绢花榜的初选啊?”
杜筠婉伸手摸了摸粟米头上的小揪揪,一脸宠溺道:“粟米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呢!她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届时,如果我再说我没病要去绢花榜,她们便能治我一个谎报病情的罪名;若我忍气吞声,那绢花榜的初选,极有可能就没我什么事了……这可真是一招阴险的算计。”
杜筠婉微微眯起双眸,轻轻地搓着手指,神色之间渐渐地透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仿佛有一朵阴云笼罩其上,“可她们远比你想象的更加阴毒,等着瞧吧!这汤药一定有问题……”
“什么?她们真敢在药里下毒不成?”粟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又不是没干过。”杜筠婉缓缓垂下眼眸,一想到母亲曾经的遭遇,心中就一阵刺痛,“曾经她们就用过如此卑劣的手段,如今又有什么不敢的呢?从现在开始,多留点心吧,无论是饭菜还是汤药都要格外注意,不要轻易打草惊蛇,小心地把有问题的都搜集起来,留作证据,以防万一。”
“是!主子放心。”粟米一脸严肃地点头应道,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忠诚。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
日沉西山,快到酉时了吧,此刻的杜筠婉只觉腹中一阵饥饿来袭。然而她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粟米从膳房打来的饭菜。
没过多大会儿,只见秋荷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