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送去了药剂科,还没得到结果,”医生说,“针对药物的问题,医院向辖区派出所报了案,目前还没获得反馈,患者头发也送去了感染科进行检验,也还没有出结果,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打个招呼,结果出来的时候通知你们,还有一点......”
医院的一系列处理方法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在于,蔡家豪的中毒来源。
医生继续说,“因为患者家属要求不报警的意愿强烈,医院只针对可疑药物进行了报警处理,也上报了食安......”
看着医生面露的难色,宋元启也明白了医院和医生夹在中间的难处,尤其是医生,病人和病人家属投诉的理由千奇百怪,就算医院的处理方式合理合规,一旦医闹关系产生,闹起来的那方也不会管医院是不是合理合规,他们只知道医生做得不对,稍微碰上能讲道理的人还好,碰到不讲道理的人,说什么也会把这个仇记下,日后想办法也要报复回来,持刀也有,锲而不舍的钻空子举报也有,有的人就时候会抱着搞不垮医院也要搞垮医生的心态,专门针对性报复,这个时候医院也往往会选择息事宁人,受苦的只有无辜的一线工作者。
可能就是因为见过或者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太多,他们往往都会选择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他所求的不过是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尽可能不要引发某些事情的发生,但这一点,宋元启没有办法给他肯定的保证。
宋元启:“我尽量。”
他说完这句话后,能明显地看到医生的嘴角有一丝苦笑。
黑色的药丸随着每一次宋元启手部的动作,在铝箔纸和塑料的中间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宋元启想起来刚才医生说已经报警的事情,“你们报警了没把药交给派出所吗?”
“一共有两盒,给了一盒全新的,这盒留着做药物分析的,取了药之后又放回来了。”
宋元启不知道医院的办事流程,听完了医生的话,虽然感到奇怪,也没有多问。
放下药盒,宋元启掏出了袋子底下的另一样物品,手机。
这是一部裸机,没有手机壳,手机和蔡家豪在社交平台上显示的手机型号一致,是国外某手机品牌去年出的款式。
光从外表没有办法判断,是否为张悦婉提供视频里的那台手机,如果能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那段视频,或许就能做出定论,但是此刻,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把关了机的手机握在手里,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隔着手套传到了他的手心,宋元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连忙问医生,“蔡家豪这两天都处于昏迷状态,他的随身物品一直放在医院里,没有人动过对吗?”
医生不懂为什么宋元启突然要问这个问题,答案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人躺在病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袋子的封口处虽然被之前辖区警方要求打开过一次,取走了一盒药,但在那之后,护士也贴上了新的封口贴。
刚刚就是宋元启自己亲手把封口贴撕开的,护士站的监控可以作证。
不仅是医生,就连护士都不知道宋元启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此刻宋元启心里只有更重要的疑问,如果蔡家豪已经昏迷,他的手机放在了医院里,那张悦婉手机里收到的来自蔡家豪的短信,到底是谁发的?
如果不是蔡家豪本人所发,谁要冒以蔡家豪的名义威胁张悦婉,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宋元启再次套用两个不同的可能性——
第一种,张悦婉所言非虚,冒用蔡家豪给她发威胁短信的人,目的是让张悦婉闭嘴。
那个人让张悦婉闭嘴的背后,是一个已经没有办法认罪和受罚的风评极差的活死人,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