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皱眉了。
孟戚拍了拍破衣(布)上的水,转眼看墨鲤,又戏谑道“老丈明眼人,岂能看不出我同友人遭遇风暴,落湖后差点做了龙王的上门女婿,还好被龙王嫌弃了,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墨鲤“……”
国师的嘴,骗人的鬼。
孟戚笑得轻松自在,彭泽龙王的上门女婿做不了,岐懋山的上门夫婿却很有希望。
彭仙人闻言捋着胡须,沉吟着问道“敢问二位是游到湖岸,还是被洪水冲到湖边高处?”
“有何不妥?”孟戚说话间,暗暗瞥了一眼墨鲤。
墨鲤不着痕迹地点头,示意这里面有区别。
当年秦老先生发现常年赤足光腿在稻田沼泽河滩湖边芦苇荡行走的人容易发病,而湖心以及水深的地方则不会。
孟戚会意地说“不瞒老丈,我二人未曾来过彭泽,暴雨中不辨方向,仗着水性游了一阵,阴差阳错地到了岸上,也不知那是何处。”
彭仙人点点头,这时有武夫问明了原因,回来小声地告诉彭仙人刚才的情形。
彭仙人一掀眉,冲着商队众人说“村民自家的屋子跟米粮柴草,定价几何老夫也不好干涉,待会儿村口熬药,诸位喝一碗去瘴气罢。”
那两个行脚商人小心翼翼地问“彭仙人,那药……多少钱一碗?”
“不用钱。”彭仙人以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缓缓道“天降灾祸,福德在人。多积福报,勿嗔勿燥,方能运长寿久。”
他嘴里说这,又环视了村民一圈,其中一半人悄悄低下了头。
“灵药村几十年如一日地治病救人,望尔等不被前世冤孽牵连坠入饿鬼道,今世勿要造出业果,连累来生。”彭仙人似劝解似恐吓地说完,这才朝孟戚拱了拱手,“二位贵客见笑了,乡野人家见识浅薄,斗大的字不识一箩,二位这边请。”
一个七旬老者拱手相邀了,哪怕邑宰都要回礼客气一句。
只因活到这个岁数的老者,极少不是乡绅,就算是穷苦百姓,冲着尊老也得做一些表面功夫。
“这厢谢过了,老丈先行。”
孟戚马马虎虎地抱了个拳,旁边有村民对他怒目相向,似乎是怪罪他不敬重彭仙人。
那些想要发声的村民立刻被其他人拽住。
之前天没亮,商队跟村民吵起来了,注意到孟戚墨鲤的人着实没几个。现在天蒙蒙亮,又有彭仙人主动招呼,这些村民不是真的“没见过世面”,这才选择息事宁人。
连车夫老七那支商队都得到了一定的好处,屋子跟食水的村民愿意减一些银钱,让他们歇息。
墨鲤边走边看,这个渔村较为富庶,空地上没种菜,而是药草。
家家户户院落里都有几口缸跟瓦罐,外面用黑布蒙得严严实实。
“贵客自庐陵郡来?”彭仙人主动问,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墨鲤按了按孟戚的手臂,沉声道“不是,从会稽郡来。”
孟戚一眯眼,看来靠近海边的地方没有这个怪病?
扬州很大,且极为富庶。
遗楚宁王的封地在庐陵郡,吴王则是会稽郡,两地皆属扬州。除此之外,扬州还有十几个郡,齐代楚立,两王同时起兵抢占地盘,陆陆续续打了七八年,最终扬州一分为二,分属宁王吴王统辖。
吴王的辖地较小,只有四郡,在北边以及东边靠海的地方,然而单单是产盐这一项,就让他在三个藩王之中很有优势了。
宁王的地盘虽大,但许多都较为贫瘠,多山多丘陵,没有吴王富有,人口又比不过荆王,颇有点不上不下的味道。
不同于荆州固守天险,封锁江面跟齐朝互不往来,吴王宁王的辖地中间没有什么天险,人是拦不住的,就象征地布置一些关卡。商队绕路通行,只需雇请镖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