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敢?”耿朝忠咧着嘴,冷瘆瘆的看着王剑秋笑。
“卑职,卑职”
王剑秋支吾着,不敢看耿朝忠的眼睛——那是一只手啊,可不是什么汽车的零部件,卸了还可以再装,一旦没了,以后那种悲惨的生活,想想都让人绝望!
“你不敢的话,我来帮你。”
耿朝忠一把拿起菜刀,指着王剑秋说道“我让一步,左手还是右手任你选,说罢!”
“左手!”
王剑秋咬咬牙,说出两个字来——留个右手总比左手方便点。
“还有点小聪明,”耿朝忠笑了,“手拿来。”
王剑秋颤抖着伸出左手,闭上了眼睛。
“准备好了吗?”耳边传来了耿朝忠的声音。
“准备,准备,准备好了。”王剑秋说话都结巴了,说是准备好,手却不停的往回缩,如果不是耿朝忠摁住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就拔腿逃跑了。
“嗯放松,手指摊开,别像个娘们似的,既然敢做,就不怕有这么一刀,你说是不?”
耿朝忠微微点着头,语调柔和的说着,王剑秋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被催眠了一样,身不由己的按照耿朝忠的指示,摊开了双手。
咣!
一阵脆响,王剑秋浑身一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了,紧接着,一阵剧痛侵染了他的整个身心,只听一声惨呼,王剑秋突然跳了起来,闭眼抱着自己的左手,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啊!啊!”
“大晚上的,叫春呢!”
耿朝忠“啪”的一耳光扇过去,王剑秋整个人被扇的飞了出去,一下子委顿在了地上,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耿朝忠的声音
“睁开眼看看,出息!”
王剑秋这才感觉,虽然很痛,但似乎左手还能活动,这才颤抖着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左手血流如注,却只是少了一截小指。
“还敢不敢了?”耿朝忠冷冷的问。
“不敢了,不敢了。”王剑秋连声回答,如蒙大赦。
“不敢就好,”耿朝忠微微颔首,“你这个左手,先记在账上,那根小指头是利息,不过,你这鸦片必须得戒,戒不了,连本带利都得还!”
“卑职一定戒掉!”王剑秋强忍着疼痛,厉声回答。
“好,这还像个爷们。”
耿朝忠点了点头,看着王剑秋血流如注的左手,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题,王剑秋一动也不敢动,就当那截手指不是自己的,静静的候在一旁。
“算了,念你也是初犯,过几天又是我的大喜之日,这回我就不多计较了,”耿朝忠拍了拍王剑秋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500大洋,你拿去把赌债和亏空都还了,剩下的,留作你们结婚用,不过,结了婚之后,你把你媳妇送回南京,可办得到?”
“办得到。”王剑秋连忙点头。
“你呀你,心里的弦可不能松,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别学党调处那些鸡鸣狗盗的勾当,眼光放长远点,你可是正宗的陆军大学高材生,换古代那也是武状元的身份了,做什么不好?”耿朝忠语重心长的说道。
“卑职明白了。”王剑秋使劲应承。
“好了,去包扎下吧!”耿朝忠挥挥手,走出了屋外。
门外,仇越看到耿朝忠出来,连忙迎上前去,满脸惶恐的问道“六哥,王组长他怎么样了?”
刚才他在外面听着王剑秋的惨嚎,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不过后来又没了动静,他实在有点害怕,生怕六哥真的把王剑秋给干掉了。
“他没事,给了他个教训,这事你告诉底下的兄弟们一声,引以为戒。”耿朝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