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养成所?你说,他打入了特务养成所?”佐尔格的语气激动起来。
“是的,”朱木运点了点头,“他早在满洲的时候,已经接触了日本特高课,并且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太好了,太好了,”佐尔格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不过,片刻后,他突然猛地抬起头“南京的命令?还是,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耿,是在朱木运的介绍下加入契卡的,后来却因故脱离了契卡组织,说实在的,佐尔格现在并不知道耿朝忠真正的底色。
“没什么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过如果不涉及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他还是偶尔会帮帮我们。”朱木运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朱可夫同志,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佐尔格皱眉看着朱木运,“请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南京的人,还是已经加入了你们”
“佐尔格你这么聪明,一定猜的到,”朱木运笑了,“我之所以拜托你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一旦离开东京,他就成了彻底的孤军奋战,我希望,你能成为他在东京的后盾。当然,你完全可以在不泄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然,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计较以前的事情,”佐尔格也笑了,“况且,他现在这个身份,对我们也很重要,说吧,怎么能联系到他?”
“没有办法联系,”朱木运摊了摊手,“除了电报,他没有告诉我任何可能的联系方式,我只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打入了特务养成所内部。”
“应该?也就是说,你甚至不能确定他现在是否在特务养成所?”佐尔格皱了皱眉头。
“我相信他的能力,这点毫无疑问,”朱木运却很自信,“但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特务养成所的具体地址,”佐尔格无奈的摇着头,“好吧,我会想办法的,但这恐怕需要时间。”
三周后,南京。
十一月的深秋,鸡鹅巷53号门口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金黄色的树叶铺满了巷口,为特务处这座阴冷肃杀的小楼增添了几分暖色。就在二楼一间南向的办公室里,处座正接待着两位远道而来的游子。
“你说,方途他已经暴露了?!”处座的表情很震惊,仔细的打量着面前两位风尘仆仆的旅人。
“是的,”云蔚的脸色有点疲惫,几周的逃亡之旅和海上奔波,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消瘦了几分,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消瘦的柳学俊,低声道“六哥吩咐我,将这个消息带回南京,还有柳老弟,他也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们不得不”
“方途死了,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处座阴鸷的眼睛盯住了云蔚,“家法第四条是怎么说的?”
“主辱臣死,”云蔚的脸色有点苍白,“处座请容卑职说完事情的经过,说完后,卑职愿意自裁以谢党国!”
“卑职也愿自裁以谢党国!”旁边的柳学俊也敬了一个礼。
“先交代事情。”处座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摆了摆手。
云蔚点点头,开始缓慢的讲述着整件事情的经过,从方途加入到东京特务养成所,到开始执行调查苏联情报机构的任务,以致最后逃亡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讲的清清楚楚。处座低着头仔细倾听,食指中指捏着的笔,偶尔在空中神经质的划动一下。
“明白了,方途暴露了,但又没有完全暴露,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佐藤一个人,或许还有几个,但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佐藤本来有机会消灭这一切的,但他太优柔寡断了,如果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杀死耿朝忠,即使上面追问,也可以将事件控制在有效范围之内,只要给他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