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子报仇,从早到晚。(1 / 5)

周继嗣,三十岁许,江宁本地人,子承父业,从衙役起步,在县城干了十来年。

这种地头蛇般的人物往往在当地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其年前成了巡检司的刑房捕头,算个小吏,没品级。

娶妻孙氏,夫妻感情不错,早年生过个一儿一女,可惜都在四五岁时夭折,后来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

于是纳妾马氏,目前身怀六甲。

夜里点起油灯,孙氏从厨房端上来一只清炖老母鸡。

周继嗣分了一只鸡腿给周青峰,又分一只鸡腿给小妾马氏,最后将两支翅膀拆下,给了正妻孙氏碗里。

那只鸡好可怜,又瘦又柴,严重营养不良。周青峰的牙齿跟鸡腿肉较了半天劲,才将其吃干净。

小妾马氏得了鸡腿倒是欢喜,讨好的喊了声‘谢谢老爷’。

只有正妻孙氏脸色难看的很,还格外委屈,“奴家命苦,亲手养的鸡,自己却吃不着几口。”

“唉.....这话说得。”周继嗣也觉着过意不去,又把鸡头鸡脖和鸡屁股给了孙氏,剩下的全归他自己,顶多再分了点汤给小妾。

“哥,城南渡口的案子很麻烦吗?”周青峰吃了鸡腿,用盐水煮萝卜下了两大碗糙米饭,看似随意的问问闲话。

“很麻烦。”周继嗣停了筷子,眉头皱紧,“这不是一般的街头打斗。

凶犯有三人,其中主犯是个壮汉,不但会法术,还格外悍勇。

码头收税的‘歪脖刘’被他一拳打中面门,眼睛爆了,脑袋瘪了,人昏厥到现在也没醒,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

他抢了官差的铁尺抽打马匹,两匹鞑子的战马被他抽的面目全非。

一匹被他当场夺矛捅死,另一匹找养马的看了,伤的太重,只怕也是活不了,只能宰了吃肉。

为兄去集市看过,心中有个疑惑,那为首凶犯力大无穷,但打的没什么章法,好像不会武。

可他出手就把鞑子百户的脑袋打爆,手段了得,凶厉的很。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觉着此人很古怪。

不过此人体型高大,相貌丑陋,非常醒目。只要他再次露面,要抓起来倒也不难。”

周青峰默默扒饭,堂兄说的犹如亲见,他心中有点提心吊胆。顶多是‘丑陋’二字让他很不服气。

周继嗣也不管堂弟的提问,整理思绪,在饭桌前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这事起因很简单,是‘蔡烂眼’那剥皮混球收了别人的银子,故意去找码头田二的麻烦。

只因田二开的早点铺生意好,招来眼红嫉妒,有人想把他撵走。

‘蔡烂眼’是老滑头了,看人很准,知道田二没啥后台才敢去。他硬说田二勾结乱党,这话连上头的老爷都骗不了,我更是不信。

事件起因肯定是突发,有人在田二的铺子吃食,看‘蔡烂眼’太过分,出手干预。”

周继嗣说到这就叹气,“如果我没猜错,这案子就真不好办了。

这不知是哪里窜来的江湖贼人,他犯下案子一走了之,却累的我这办案的发愁。

眼下只能把田二两口子收押,严刑拷打,再抓几个在场围观的,审讯一番。”

周青峰听到‘严刑拷打’便是一呆,反问道:“那田二夫妻有什么过错?”

周继嗣不屑的嗤笑:“没过错,但他们夫妻倒霉。赚了钱不知找人上贡,没人护着自然要破家。”

“这也太不讲理了。”

“讲理?这世道本来就不讲理。此等大案,县老爷盯着。我若抓不到人,老爷的板子就落在我身上。他人受苦,好过我受苦。

至于田二那对愚夫愚妇,他们以为埋头苦干就能发家?白日做梦呢。

码头那边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