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筷子菜,眼看酒壶见底,招手喊伙计。
可伙计没来,来了个满脸横肉的壮硕汉子,胸口袒露,冒出一茁胸毛,皮笑肉不笑的靠近孙长庆面前,一巴掌拍在方桌上。
桌上碗碟猛然跳起,把拼命干饭的周青峰吓一跳。红烧鲤鱼的汤汁溅了他满头满脸。他一抬头,怒视来人,“你干嘛?”
二楼食客无不惊讶,却无人发声,更没谁出来揽事。就连店里伙计都远远躲着,当做没看见。
孙长庆认清来人,立马软了,连忙起身做和事佬,隔开双方,拿衣角给周青峰擦脸,“没事没事,这位是找我的。”
转过身,孙长庆对壮硕汉子低语道:“王五爷,不就是钱的么,没问题。有事找我,别吓着孩子。”
壮硕汉子哼哼冷笑,反而盯上周青峰,“这谁家的小杂种?年纪不大,脾气挺大。来醉香楼吃饭,不认识你五爷么?”
周青峰火了,死盯对方面孔,“你是谁?留下名号来,让我知道你能不能当爷。”
孙长庆再次拦在两人中间,对壮硕汉子说道:“这是我姐夫的堂弟,他不懂事,别跟小孩子计较。
走走走,不就是赌债的事么,咱到赌场去。我今个带钱了,保证翻本。”
壮硕汉子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谁家孩子这么横?原来是周扒皮的弟弟。
只是江宁地界,小小捕头还算不得大人物。别人怕你哥,王五可不怕。就算你哥亲来,也得对我毕恭毕敬。”
孙长庆连拉带拽,哀求的把壮硕汉子从桌前拉走,留周青峰一个人在桌前生闷气。
待他们走后,一个伙计过来收拾桌面,要把碗碟撤走。周青峰喝了一声,“我还没吃完呢。”
伙计耷拉了个脸,指着汤汁满桌的状况,“小哥,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去啊?”
“为什么不吃?又不是不付钱,老子还饿着呢。再给我上一桶米饭。对了,有牛肉吗?给我来一份。”
伙计叹了声,“小哥,你惹到麻烦了。王五那种凶人,你哥都得让着,你不快走,还留着干嘛?”
“就是惹到麻烦了,老子更要吃饱。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应付麻烦。”
周青峰从兜里掏出一贯纸钞,拍在桌面上,“你看着上菜,能上多少是多少。”
有钱啥都好说。
虽说‘大元’朝缺大德,禁绝金银铜钱,强发纸钞导致通货膨胀。但‘一贯’也不是小数。
伙计收了纸钞数了数,朝周青峰竖了个拇指,“行,小哥你有意思。
五爷来了,你都不怕,还要继续吃,胆子够大。米饭马上来,牛肉稍后。
别怪我没提醒,跟你来的那位可是老赌鬼,再多钱也要丢在赌场上。
信不信,你现在不走,他一会还得找你要钱。”
周青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化愤怒为食欲,拼命干饭。桌上的碗碟层层叠高。
果然......
在他吃完第二桶饭时,孙长庆灰头土脸的回来,低声细气的问道:“青峰,救急救急。
你兜里有钱么?借孙哥使使,事后双倍奉还。”
周青峰气急反笑,“你请我吃饭的,饭钱没付,现在找我借钱?你的钱呢?”
刚刚逞威风的王五也回来了,大笑道:“钱?你以为这老赌鬼会拿钱还债?他有钱自然是上桌继续赌输了呗。
咱醉香楼的‘福来阁’可是讲规矩的,现款加欠账,总共二十七贯五十文。
看周继嗣的面子,我王五做主抹个零头,就二十七贯吧,谁来付账啊?”
孙长庆一脸哀求的望着,全然没了刚刚桌前谈话的淡定,满心希望周青峰能帮个忙。
周青峰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