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场本就压抑至极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捕盗司的情况,许易通过夏司伯,基本都掌握了。
他很清楚,他的突然到来,侵犯了几乎在座每一个都伯的利益。
既然如此,不管他如何示好,如何怀柔,迎接他的必然还是敌对。
索性,他就硬桥硬马直接脱裤子了。
许易的骤然发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十八位都伯,各自都掌握两三千人马,放出去都是一方诸侯,算得上位高权重。
除了已有的官面上的身份,这些人也各有背景。
即便许易是正印上官,在他们了解了许易上任的背景后,实际上对这位名义上的上官根本没有应有的敬畏,直接将许易当了一位过渡人物。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任的司伯大人,会采用这般激烈的手段,来对待他们。
“怎么,本官的话不好使,还是你们散漫惯了,连规矩都不要了。”
许易寒声喝道。
他话音方落,便听一人道,“规矩,这是哪门子规矩,地府大诰上,哪一条有如此记载,这陈规陋习,多少年都不见用了,雷大人若想怀旧,我可以给雷大人介绍个去处,仓管处那边有的是旧玩意儿,可供大人尽情怀旧。”
说话的第七都都伯段明宇,他向来狂放,自视极高,根本没把许易这个没背景的过渡司伯放在眼中,而且,此人正是宋怀山的强力对手。
他这番一插言,顿时引得满场轰然,讥讽之声此起彼伏。
便在这时,宋怀山长身而起,挥手压住满场纷乱,便听他朗声道,“段兄此言大谬,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下官初见上官,要行拜见之礼,虽未录入大诰,但却上了官部的操行官典的。雷大人要我等逐一拜见,自我介绍,是符合规章的……”
他话至此处,被段明宇截断,“怎么,你宋怀山拍马屁成瘾,为了大位,连眼睛都瞎了,是不是个人,你都要拍?”
宋怀山不理会段明宇,冲许易一抱拳道,“雷大人,我不像某些人那样,粗鄙无礼,不懂规矩,你要我拜见呢,雷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按操行官典,我这等过错,是要罚香火珠的,回头我就把香火珠送过去,必定不叫雷大人为难。”
宋怀山的嘴角毫不掩饰地,挂着讥讽的微笑。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许易,他并不在乎这个上官,所谓的上官威权,不过是个笑话,他宋某人根本不认。
段明宇冷哼道,“老宋气魄挺大,姓段的比不得,这样吧,我先在雷大人处存一百香火珠,什么时候,雷大人罚完了,招呼一声,我立时叫人续上,绝不给雷大人添麻烦。”
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附和之声不绝。
雷赤炎的来历,他们都打听清楚了,知道这是个没根脚的,靠着功劳,和耍泼浑闹,才得了这捕盗司司伯的官身。
且不说,许易这个捕盗司司伯的位子得来本就不正,即便是正儿八经派下来的,他们也不会服气。
先闹上一通,将雷赤炎这位心上官的威风打落下来,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许易静静注视着众人,任凭场中轰笑,哗乱,一言不发,面色无比的平静,他这般的淡定表现,反倒让众人生出了惊疑,不多时,场中的喧嚣和混乱,渐渐平息了下来。
“大人还有没有事儿,若是无事,我等先退下了。我等比不得大人,一个赛一个的忙碌,不像大人这么清闲,闷了,就召集人来开个会,这等清闲,我等怕是永远也不会有的。”
宋怀山继续讥讽。
许易忽然招来左近的随时,又签发了一根令签,签发过程,光明正大,摆在众人眼前,众人可以清晰地知道,许易签发的内容,正是召集各都的副都伯前来此地。
段明宇沉声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