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
朱掌教沉沉叹息一声,本非实体的形象,也在一瞬间委顿了。
所有的视线,皆朝着一位白面中年看去,那人正是十三位核心长老之一,朱掌教的亲侄朱炯朱长老。
象天绝阵,乃是掌教亲掌之大阵,乃东华最后的一道防御屏障。
非掌教不得阵枢。
此象天绝阵,几乎和掌教令,同时成为东华仙门掌教的两大凭证。
此前,朱掌教的确有意将此象天绝阵,授予洪建通。
只是洪建通谦逊,说什么都不受,只接受了掌教令,作为兼理掌教的凭证。
故而,此象天绝阵只有朱掌教掌握。
但,知晓其阵眼的,还有朱炯。
早在数十年前,朱掌教属意的下任掌教正是朱炯。
朱掌教曾将朱炯收归座下,细心调教,不但传授修行,还将门中各类要点,都一一为之讲解。
并分派各种实务,让朱炯代为处置。
到得后来,甚至为朱炯开讲这象天绝阵。
岂料,朱炯就此沉迷于阵法研究,根本无心门派事务,更无心修行。
朱掌教给了他十年,原指望十年时间,足够朱炯顿悟。
哪知朱炯越发沉迷其中,再不可自拔。
直到朱掌教当众将他逐出门墙,剔除在下任掌教候选人之列。
朱炯这才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
自此后,朱掌教再不曾亲力亲为教导座下弟子,如朱炯这般,更不曾再将象天绝阵,对第二人讲授。
又数十年过去了,由于朱炯受过朱掌教亲自教诲,身份不凡,故位列在十三位核心长老。
朱掌教也再不对其有过关注,碍于血脉亲情,朱掌教甚至不曾剔除朱炯那不该有的知识。
只是朱掌教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朱炯会走到他的对立面,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天华,你不必怪罪朱炯,老夫说过,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东华之衰落,不可避免,你自己冥顽不灵,何苦拖累整个东华与你一道永沦黑暗?”
苗祖白皙的脸上,一副悲天悯人。
“叔祖所言极是,掌教师叔,你真要拖着整个东华沉沦,晚辈不答应,现在就请掌教师叔静养歇息!”
判明了形势,许长老长身而起,话音方落,掌中放出一道黑光,那黑光急速扩大,如一只黑色巨掌,电闪之际,将朱掌教的形象包围。
下一瞬,黑光一收,只见许长老掌中多了个巴掌大的黑色囚笼。
朱掌教的形象缩小了无数倍,被拘禁于那黑色囚笼之中,不急不怒,神色一片冰冷。
“逆贼许光明,去死!”
洪建通暴怒,大手一挥,风雷激荡,两道光球直轰许光明。
“就凭你,也配做兼理掌教!”
何仙君冷喝一声,双掌一拍,一道环形光球卷动,瞬间将洪建通击出的两道光球搅碎。
一记黑鞭凌空抽出,径直将洪建通抽飞,半空中鲜血狂喷。
“掌教已昏聩,东华暂由太上长老苗叔祖执掌大政,择日重选掌教,敢有妄议者,死!”
何仙君朗声喝斥,气势冲霄,扫视全场,无人敢与他对视。
便连洪建通的那少许铁杆,此刻也默然无言。
谁都看明白了,大势不可逆,妄动唯死而已。
忠义之人或有,但至忠至义之人,却是罕见。
“或许东方拓在这里,应该能仗义执言。”
不知怎的,许易突然想到了东方拓,长身而起,迎着何仙君逼迫、审视的目光,朗声道,“东华门规第三十八则第二条,不敬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