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碧游学宫,你知道多少?不瞒你说,我这回跟你去,就为了开眼界,见世面。然而,每到一个新的地方,该做的基本功课,我都不会落下,只是这回,不管我如何翻阅典籍,但罕见有介绍碧游学宫的。不如,你给介绍介绍,免得我到了地头,露了怯,给你丢人。”
一路上,乘坐孟凡早备好的飞舟而行,一应条件优越,许易躺在甲板上的一张软藤椅上,百无聊赖地问道。
不用防备人暗害自己的感觉,是真好啊!
立在舟首吹风的孟凡头也不回地道,“不瞒你说,我对碧游学宫的了解,也仅仅知道这个地方了不得,传言说,碧游学宫便是西洲世界的祖根。反正,到了我这领主一级的,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去碧游学宫,做一任讲官,不镀上这层金,根本就升不上去了。”
许易道,“讲官,听上去挺尊贵的,只是你讲什么呢?实话说,和孟兄相交许久,还不知孟兄所长呢?”
孟凡愕然,怔怔半晌,道,“这个,这个,我还要细细思量,总归是要听人家那边安排的。”
孟凡这一脸的心虚,许易越发纳罕。
堂堂一个碧游学宫,到底请一个未成尸体的下尸强者,前去讲授什么呢?
怀揣着疑问,许易乘坐孟凡的飞舟,一直飞到了天地的尽头。
孟凡指着西方天际的一处极光,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极光尽头,遁出两位白袍秀士,验明了孟凡交付的玉牌,左首的白袍秀士大手一划,凭空现出个光圈,许易和老姜便在孟凡的带领下,跃了进去。
跃入光圈,身陷一片混沌,紧接着,耳畔生风,身体忽忽朝下坠去,许易控稳心神,睁开眼来,心中暗道,“我喜欢这地方。”
这是一种由衷地喜欢,他感觉这一方天地,宛若磨透了的镜子,纯粹而空灵,他许久都不再刺痛的神胎,又有了刺痛的感觉。
所谓的刺痛,正是他苍青旗射入而卡在神胎中的半截清辉。
和此物对抗多时,许易已经总结出了不少规律,那种刺痛的感觉,当然是清辉在刺激神胎。
可同样,也是神胎在炼化印记的过程。
只是到后来,这种炼化就停止了,天意总是难以感悟。
但到了这片天地,许易感觉遮蔽在心头和天地之间的那层蒙蒙的薄雾,都被挥开了。
“果然是亘古无双圣地,古来第一洞天,好个神仙居所。”
孟凡也忍不住赞叹出声。
三人还悬浮空中,便有一人遥遥驰来,依旧是白袍打扮,看着像是一位接引。
事实上,他干的也正是接引的活儿,引着许易三人入了一座木屋,分发了三枚玉牌,告知说,凭此玉牌,他们可以在这碧游学宫世界待七天,一旦超过七天,玉牌便会示警,届时需立即赶到传送司,被传送出。
若是想要继续待下去,则需要持拿玉牌,在传送司购入停留日期,一日一枚白愿珠。
接引很忙,无暇和许易几人多说,玉牌一分发,丢下三本册子,便自去了。
许易捧着册子,翻阅起来,不出所料,是介绍碧游学宫大世界的基本常识和须知的。
孟凡的册子封皮不一样,许易看完自己的,又摘过他的翻阅起来。
“就这个?就这样的讲官?”
许易将孟凡的册子扔回给他,难以置信地发问。
孟凡没有回应,呆呆愣在那儿。
原来,册子上的规定了孟凡所谓讲官的职责,便是在这碧游学宫大世界择一地开设讲堂,为人开惑。
当然,想要开惑者,也不是白白获取,而要支付白愿珠。
似孟凡这等讲堂,需要累积收入达万枚白愿珠,才算完成一任讲官的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