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笑着解释:“艺术家嘛,为人处事,总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冬夏也是艺术家不是么,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艺术家眼里,这是高雅艺术。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懂。哦,不,咱们的谦弟,也是艺术家。哈哈。”
素琴如此一番说辞,但并非为冬夏开脱,而想缓解我们共处一室,而看到这类的尴尬。
听她这么说,似乎发现,我与画中的男子有几分神似了。有了这种心理,我越看,越觉得,上面的男子是我。
思索过后,我将画框复原,又打一层胶,看不出有被拆开的迹象。
处理完毕,我知道,再挂这幅画,尤其是挂在卧室床头,当然不合适了。但还是很认真地,征询素琴意见。
素琴说:“换一幅吧,还有好几幅呢。”
换好画,我问这幅如何处理。素琴笑:“要不,你带回家。反正跟你有关嘛。”
听了这话,我便确认,她肯定也看出来,我与画中人的关联了。
素琴本是调侃解闷,却加深了我的尴尬,脸上火烧云一般。
素琴拍拍我的肩:“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啊。”
此事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与素琴碰面。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位女子,浴洗之际,被人撞破,自此羞于见人。虽然我觉得,素琴应该和我有相同的反应,或者比我更羞愧。
但事实正好相反,她反而调侃起我来,在她眼里,或许那幅如同原始人的画,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大约,这便是结婚与未婚的差别吧。
人家早已除却巫山不是云,而你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处理好画,再站着和素琴讲了些闲话,问她些租房之事。冬夏回老家时,请素琴看管过一段房子,对收租管理一类的事,早就驾轻就熟了。
我细细相问,无非想缓解一下,我变成画中原始人的尴尬罢了。
那幅画,素琴就放在卧室,梳妆台旁边,没有拿出来。
告辞离去时,我又一次望了望卧室。卧室的门没关,甚至房的窗帘,床上用品,早已换成新的。
我想起冬夏醉酒之夜,我曾在那张床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谁知,冬夏却不承认。
如今,冬夏走了,席梦思仍旧,而就在刚才,我还打个赤脚,站在那张床上,为素琴挂画。
前尘旧事,浮上心间,又与现实交织。细一思量,真如同梦境一般啊。
我朝素琴笑了笑,开门离开。
一只脚刚跨出屋外,素琴突然心生一念,柔声道:“等一下。”
情罪:女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