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宁好不容易才喘口气,哭着求饶:“我,我知道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扯我的头发,好疼……爹娘救我,哥哥救我,裴郎,裴郎……”
“我呸!贱蹄子!还裴郎?进了咱们这儿,一辈子都是尼姑庵的人!你的身子往后就是庵里的,再敢跟男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就剐了你的脸,把你脱光了浸猪笼!”
尼姑嫉妒得狠狠骂道,用硬毛刷子大力刷洗着陆惜宁,不顾她的哭嚎和哀求,从头到脚刷了好几遍,又淋了十来桶冰冷的井水。
才取来一套破旧的素色法衣,不管不顾地套在她的身上。
将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陆惜宁,拖拽到了静心庵。
老尼姑对着佛像念念有词,还上了三炷香。
一回身看见地板上湿漉漉的,又是井水又是血水的,顿时就面色一沉,恼怒道:“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这般玷|污?”
“师太息怒,贫尼们已经仔细刷洗了,奈何此女身子脏污,无论如何也清洗不干净,还望师太见谅。”
老尼姑冷冷翻了陆惜宁一眼,不耐烦地道:“罢了罢了!先剃发!”
陆惜宁瘫软在地,气若游丝,一听到要剃发,瞬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震得抬起头来,瞳孔乱颤。
在看见老尼姑手里锋利的刀片时,脸色更白了,陆惜宁失声尖叫:“不行,不行!不能剃发,不能!”
“我是沛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我爹和两个哥哥都是朝廷重臣!你,你们不许动我,不许动!”
“哼,你既入了尼姑庵,就是得剃发为僧,可由不得你说不行!来人,给我把她按住了!”
老尼姑一声令下,那两个年轻尼姑立马冲了上前,一左一右将陆惜宁按跪在地。
发髻被打散了,陆惜宁披头散发,状若疯妇,嘶吼挣扎着不让剃发。
老尼姑冷冷一笑,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抓起她的长发,操起剪刀狠狠剪了下去。
乌黑的长发瞬间跟雪花般,在眼前落下。
陆惜宁突然像是中了致命一击,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吓了三个尼姑一跳,一个尼姑怕出事,忙道:“师太,方才那位大人说了,王爷吩咐,不许人死了,万一逼急了……”
“怕什么?留一口气就成了!”老尼姑到底活得久,什么事都见多了。
自然明白面前这位美人,也同上回的魏姑娘一样,定是得罪了哪路贵人,才被发落至了尼姑庵。
像这种的,只要狠狠折磨便行。
要是家里人还在意着,又怎么可能往尼姑庵送?
“把人按紧了!不就吐两口血,怕什么,死不了!”老尼姑发狠,把陆惜宁的头发一剪刀一剪刀剪了下来之后,又拿起锋利的刀片。
待陆从文急匆匆骑马赶来时,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宁儿,已经被剃光了头发,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看见二哥来了,陆惜宁原本死鱼一样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哭着往他的方向爬去,伸手哭求:“二哥救我,二哥!”
陆从文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冲了上前,一脚将旁边的尼姑踹开,强忍着嫌弃和不适感,将陆惜宁从地上抱了起来,低声道:“宁儿,你怎么样了,宁儿?”
“二哥,求你救救我,二哥!”陆惜宁哭着往他怀里埋,“二哥,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爹娘了,我以后会听话的……我再也不跟晚音姐姐抢东西了……我也不嫁裴思恒了,我不嫁了……二哥,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满脸血泪。
头发被剃得干净,头皮上布满了道道血痕。
陆从文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看着如今的妹妹,哪里还有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