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金金在手机上按下那个从未忘记的号码，手机响了几声，并没有人接起，

她神色暗淡，在挂断的一瞬间，听筒中传来:“喂”的一声。

“我是黎金金，我在18层，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不知为何，短短一句话，她说得十分艰难。

手机那边沉默良久，长的黎金金都觉得窒息，叶念终于开口“你等我一下。”

小护士竖着耳朵，她本以为这又是通过某种途径找来的粉丝，

最开始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所以叶念才会换到这里，没想到他们真得认识。

没过一会，叶念双手插兜，走了出来，小护士马上笑意盈盈，他也没说话，冲着黎金金一摆头。

黎金金赶紧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往病房里走。ii

“我能问一下，生病的是什么人吗？”黎金金心里极其愧疚。

“我奶奶。”叶念轻声说“从小我跟奶奶一起长大的。”

黎金金点点头“老人家怎么了？”

“到岁数了。”叶念声音愈发轻，像一支无依无靠的羽毛。

叶念推开病房门，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管，瘦小的身体裹在病号服中，双眼紧闭。

他走到床边，握住老奶奶的手，手背上全是褐色的老年斑，血管突出，

黎金金不知道应当做些什么，她只好跟着叶念一样，握住老奶奶的另一只手。

叶念神情低落，轻轻将老奶奶的手放在脸，小声说“奶奶，我来看您了。”ii

老奶奶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珠已经有些浑浊。

“咳咳，小念啊，你来啦，现在几点啦？”她的声音沙哑微弱。

叶念将病床摇到合适的位置，把百叶窗拉起三厘米，轻轻把窗子打开一个缝隙。

“这位小朋友是？”老奶奶这才发现黎金金的存在，

她眼神突然灵动起来，虽然她已皱纹满面，但仍然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

“我的朋友。”叶念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老奶奶皱了一下眉头“小念，今天我不想吃苹果，好不好？”

“奶奶乖，吃苹果对身体有好处。”叶念的语气像哄小朋友一样。

“他就是这样，可烦人了。”老奶奶不满意的对黎金金说。

黎金金微笑着点点头。

“我家小念啊，从小就独立懂事，刚上小学就能帮我买菜做饭了。”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蒸米饭，水放多了，蒸成了一锅大米粥，我们两个人，喝了三天才喝完”

老人对黎金金眨眨眼睛。

黎金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后来他爸爸妈妈从国外回来，要带他出国，他死活不愿意，非得陪着我。”

老人伸出手，把黎金金的发丝别到脑后“他这么多年老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我这快走了，心里不踏实啊，就希望他找个姑娘，两个人和和美美生活一辈子。”

叶念削完苹果，切成小块，放入打碎机，又把苹果茸放到小碗里，拿着小勺送到奶奶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