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见曹玮脸色十分难看,就沉声道:“我会上书给官家,请官家夺情。”
“不是夺情的事情。”
曹玮声音沉重的道:“折惟忠是纯孝之人,折母故去,他必然悲痛欲绝,能否一心抵御辽人,很难预料。”
曹玮看向了吕夷简,咬牙道:“辽人若是攻破了东平路,就有机会沿着黄河南下,一路杀到开封府。一旦辽人杀到了开封府,不仅能成功的翻盘,还能逼迫我大宋,签订城下之盟。
我大宋在燕云之地征战数月之功,也会烟消云散。”
吕夷简一脸惊愕的盯着曹玮,“辽人想沿着黄河南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曹玮摇摇头道:“东平路一线的边防,朝廷一直仰仗着折家。折家也不负朝廷厚望,坐镇东平路一线数十年,稳如泰山。西夏人和辽人数次攻伐,都没能攻破东平路一线的边防。
折家用数代人的牺牲,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朝廷也放心的将东平路一线的边防交给了折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开封府到东平路一线,并没有什么重兵镇守。
一旦折家守不住,辽人就可以长驱直入。”
吕夷简眉头一瞬间皱成了一团,低声道:“折惟忠素来忠勇,在兵事上从不敢有半点怠慢。折母故去,折惟忠固然悲痛欲绝,但一旦辽人南下,折惟忠一定会率领折家军奋勇抗敌的。”
吕夷简对折惟忠都有绝对的信心。
倒不是吕夷简盲目的相信人。
而是折惟忠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值得吕夷简信任。
折惟忠在镇守边陲期间,经历过数次西夏兵马和辽兵侵犯,皆被他打退了回去。
西夏兵马和辽兵也曾联手犯边,还是被折惟忠给打退了回去。
可以说,只要折惟忠出现在战场上,无论是西夏兵马入侵,还是辽兵入侵,都得被打回去。
吕夷简说这话,倒也没错。
曹玮阴沉着脸道:“辽皇耶律隆绪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八成有办法对付折惟忠,又或者有办法牵制住折惟忠,在东平路开一道口子。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派人到东平路去一趟,亲自见一见折惟忠。
确保东平路一线的边陲不被攻破。”
曹玮看向吕夷简道:“你也应该向官家上书,请官家派遣一位重臣,去东平路坐镇。”
吕夷简听完了曹玮的分析,心里也打鼓。
诚如曹玮所言,辽皇耶律隆绪太坐得住了。
燕云十六州,丢了三州,辽皇耶律隆绪也没有率重兵来攻,完全不符合辽皇耶律隆绪的性子。
说辽皇耶律隆绪有阴谋、有依仗,那是必然的。
吕夷简沉声道:“我一会儿回房以后就去写。”
曹玮缓缓点头道:“顺便写一封信给王相,看看他能不能跟官家商量商量,让清涧城的种世衡动一动。”
吕夷简疑惑的道:“怎么又跟种世衡扯上关系了?”
曹玮咬牙切齿的道:“辽人若是能出现在我大宋境内,必然是西夏人从中捣鬼。我大宋两败西夏,西夏就应该收敛一二才对。
如今却从中作梗,给我大宋制造麻烦,那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我大宋和辽国的战事,岂是西夏能够插手的。”
吕夷简皱着眉头,沉吟不定的道:“一下子跟辽国和西夏同时开战,我大宋……”
曹玮不等吕夷简说完,就果断道:“我大宋有那个实力。此次我大宋和辽国的战事,对我大宋而言,至关重要。
打赢了,我大宋就会取代辽国,成为新的霸主。
打输了,我大宋以后休想抬起头。”
曹玮盯着吕夷简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