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兵马一起压上,绞杀安子罗以及他身后的青塘兵。
敌众我寡的时候,自然需要主将、主帅亲自冲阵,鼓舞士气。
敌寡我众的时候,那就不需要主将和主帅再扑到阵前去冲杀,直接指挥着手底下的兵马去冲就行了。
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到万不得已,主将或者主帅到阵前去冲杀,绝对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因为敌方在跟你厮杀的时候,只要阵斩了主将或者主帅,就能迫使你们兵马大乱,然后轻而易举的取得战争的胜利。
近二十万大宋兵马涌上去,将安子罗和他麾下的青塘兵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安子罗率领着青塘兵马,在重围中奋力的厮杀,奋力的怒吼着。
宋兵的鲜血,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染红了他的衣装。
他着一身血衣,在军阵中厮杀。
双军短兵相接,几乎没有一个宋兵将士是安子罗的对手。
安子罗带着几个人,守着一块地方,守了足足一炷香。
只是当火枪兵加入到了战场上以后,局势瞬间逆转。
“嘭……”
第一声枪响,安子罗肩头飘起的一朵血花。
随后无数声枪声响起。
安子罗的身上开满了血花,他身边的那些青塘兵身上也开满了血花。
种世衡和狄青在战后走进了战场,二人策马到了安子罗尸骸边上。
看着安子罗以撑身,仰着头,盯着天,死不瞑目。
种世衡和狄青皆叹息了一声。
狄青盯着安子罗的尸骸,忍不住开口道:“你算是白死了……因为角厮罗即便是现在逃了,也无济于事。
因为角厮罗注定要葬身在河西。”
种世衡吩咐了一声,“留下一部分人收敛尸骸,其他的人跟我继续去追。”
此后。
数日。
种世衡和狄青二人追着角厮罗在河西跑。
从肃州追到了甘州,从甘州追到了西凉城。
从西凉城又追到了宋辽边陲。
一路追,一路逃。
一直追到了边陲的时候,角厮罗身边只剩下了一万青塘重甲。
角厮罗逃到了青塘边陲的时候,还没迈入青塘,一个消息就传到了他耳中。
大雪山(祁连山)山脚下的一个山沟里,角厮罗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毫无王者风范可言,就像是一个丧家之犬。
在他脚下,是东倒西歪躺了一片的青塘重甲将士。
大宋兵马紧追在他屁股后面,追了他足足大半个月。
他一路逃跑,一路派遣兵马断后,到了青塘边陲,就只剩下了青塘重甲。
三十万兵马兵进河西,回去的时候却剩下了一万。
这对角厮罗而言惨败,前所未有的惨败。
他难以接受。
“赞普……”
就在他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的时候。
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亲信,出现在了他身边。
他努力的张开了已经起了皮的嘴唇,声音沙哑又无力的问道:“何事?”
亲信颤声道:“我们……回不去了……”
角厮罗微微瞪起眼,质问道:“什么意思?”
说到此处,角厮罗有些紧张的问道:“难道前面有大宋的伏兵?”
亲信艰难的摇了摇头,“不是大宋的伏兵,而是来自于青塘的伏兵。”
角厮罗难以置信的看着亲信,说不出一句话。
亲信带着哭腔道:“穆智背叛了您,他没有带兵去攻打宋国,而是在我们离开以后,带兵去攻打了青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