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回,进来的一群壮汉中,领头的却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他一进来看见已经坐在店中的那伙人,打个哈哈说道“申帮主果是信人,是我们来晚了一步,抱歉抱歉啊。”
那个申帮主拱拱手说“好说好说,大家行走江湖,自然要言出必践,吉帮主不必客气。”
姓吉的汉子左右一扫,冲着店里其他人说道“盐焗帮和申通帮在此办事,无关闲杂人等可以走了,免得等会儿刀枪无眼伤了邻里的和气。”
店里吃饭的人见状纷纷结账离去,吉帮主斜了眼华澜庭“怎么?小兄弟还不走?”
华澜庭答道“不好意思,还没吃饱。”
吉帮主点点头“好胆色,没关系,你继续吃,也不一定打得起来,是不是啊,申帮主?”
姓申的说道“怎么着,不是说好了来谈判的吗?老吉你现在就想火并开打?我申通帮接下了,兄弟们,抄家伙!”
吉帮主说“且慢,打不打的看你的态度了。你刚才说得好,行走江湖要言出必践,那你们把这运输费坐地涨价,不再遵守之前的约定,这又怎么说?”
申帮主回道“老弟,不是兄弟我食言,你是知道的,最近这折多山里新来了一伙强盗,杀人越货,手段凶残,县里的官差都被他们杀了好几个,听说大老爷已经去向府城里求援了。我们申通帮冒险给你们运货,这价钱自然要比往常高上一些。”
吉帮主“高上一些?你们凭白多加了五成的费用,这让我的兄弟如何糊口?我们做的又不是无本买卖。”
申帮主说“你们也可以涨价啊,出了盗匪,外地买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们是方圆百里养鸡大户,垄断了一半以上的货源,怕什么。”
华澜庭看这帮汉子都是会个三招两式的,原以为多大的阵仗,一听原来是养鸡专业户和运输车队之间的纠纷,也就没了兴趣,吃完了点的盐焗鸡后就起身结账走了。
走了不远,前面是一处三岔路口,周围又没有人可以问路,他只好选了一条路前行,没想这是条山路,七转八转绕到天快黑了才好容易回到大路上。
刚一转上大路来,华澜庭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往前一看,路上有一地死尸,还有一地鸡毛。
走到近处,认出来居然是刚刚店里遇到的那两拨帮派汉子,每人都是身首异处,还身中数刀,死状凄惨,独独没有两名帮主的尸身。
谈判不成械斗互殴而死?不象,他们身上的刀伤都和散落的兵器不符,这是他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出了如此大的命案。华澜庭有心想管,却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想想还是接着朝前而行,此处是大路,应该很快有人发现报官的。
此时在他前方几里路上,正有五辆马车迤逦而行,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青色的旗帜,第一辆车上有个人每隔一会儿就大喊一句“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江湖朋友借道了。”
原来这五辆是走镖的镖车,押镖的是中州排名第三的浩然镖局,总镖头刑千里自从日前收购了南方的一家镖局后,就命令大肆接镖,这一次就是一拨镖师从西南送镖回来后顺路接了个生意。
本来镖局很少天快黑了还上路的,但一则这条路他们走惯了,一直都没出过事,二来马上就进入中州地界了,大伙都是归乡心切,于是负责押镖的副总镖头图快哉决定过了山再住店。
趟子手小马这时有些昏昏欲睡,心里想着这次回去后可以好好去得月楼找小桃红腻上两天,一边畅想着一边嘴里习惯性地又喊着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江湖……”
后面的字还没吐出来,暮色中眼前风声刀光闪过,那十二个字就成了他的人生绝响。
镖车四周的地下突然冒出了不知多少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长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