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同类?”伊达不明白。
“因为他们爱自己胜过其他。”李毅回答道,他摇了摇头。
“人在绝境中往往会爆发出无以伦比的力量,希望安德路能活到我回去的时候,”李毅正在琢磨安德路的事情,看来他的家族在天空学院里也有势力,竟然迫使他退学,要在学院外面彻底的弄死他,比迪曼特迪斯的权势更加强大,这就是把人逼上绝路的手段,对普通人倒是可以轻易奏效,不过,安德路可不是常人,他在进学院之前肯定就想好了后手,倒是不用担心他。
两天之后,白玫瑰号抵达达克斯曼港口,伊达被李毅悄悄的送走了。这是一个即使在严冬也不会上冻的港湾,强有力的洋流冲刷着黑色石质坡台,侵蚀出一圈圈年轮似的螺纹,即使从海中舀上一杯水,放在岸边数分钟就会完全冻结,海水里也没有一点薄冰。
早晨时分抵达,晚上之前要补给完备,照例是两个老头看船,米歇尔带着丑脸和帽子男人去采购食物和水,这里的面包倒是很有特色,常常能看到街角排成长队抢购一种长棍面包,那面包的口味和烤熟的时间有关,烤熟很久后,就会硬的像报纸卷,非常有韧性,但香味益发浓郁,烤的时间短,则柔软可口,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采购食物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北方的水果很难买到,抗寒的柑橘又小又涩,只能多买些酸菜和泡椒腌白菜
。
李毅想下船看看,他瞄了一眼布拉斯,笑了笑,独自下船去了,布拉斯心里一惊,以为李毅要在外面对自己动手,只好留在船上。
“哼。蠢货吓成这个样子,现在还不是弄死他的好时机。”李毅忍不住笑了,他进入达克斯曼,这座冰雪覆盖的港口。
达克斯曼港的周围是一个海边小镇。这里既不是大陆的交通枢纽,也不是重要的渔业聚集地,却因为每年冬天涌向冰圈淘金的探索者格外繁华,大街上和街边的房屋都披着厚厚的冰盖,当地的居民喜欢往房屋上泼海水。在零下五十多度的气温中,海水随即冻结,这样房屋的表面便形成了蜡泪一样的冰壳,不仅可以保温,也十分美观。大街的交汇处时常可见各式各样的冰雕,有些普通人也给探索者做冰雕谋生,自己的雕塑站在达克斯曼街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荣耀。达克斯曼当地的探索者悍勇非常,喜欢喝酒,爱赌博。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
李毅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不像大部分水手,在海上清汤寡欲的呆了个把月,下船第一件事就是找间酒吧,好好的吃喝一通,末了找个女人,发泄一下积攥已久的**,花光身上所有的钱。
他静静的从港口走到达克斯曼的中心,买了一份报纸,然后找了一间咖啡店享用他的早餐。邻座是一个满脸灰白色胡须的老头,他满面红光,肥大的耳朵边有一圈冻疮,不停的拿出一只扁平的酒壶喝威士忌。呼出的热气把胡子上的冰渣融化了。
李毅有些嫌恶,那股酒气让他头昏脑胀,至今为止他也只尝过苹果酒,略知那种发酵的松软味道,有阳光和水汽在里面。威士忌这种陈酿对他来说显然过于刺激了,他皱着眉头挪开。坐到别的地方去。
“喂,小子!你是你嫌我又老又脏吗?”老者十分的不高兴,鼻尖一点半透明的糟红像是蛋糕上的樱桃。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李毅摆摆手,终于摆脱了那股刺鼻的酒味,“我只是不喝酒,可能酒精过敏吧!”
“哈哈,你这个娘们儿一样的小子,竟然说自己不喝酒,男人不喝酒还算是个男人吗?”老者哈哈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奇特的物种一样盯着李毅瞧,周围的人也都把头转过来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真是奇特的风俗。”李毅没有理睬他们,是不是男人不是从别人嘴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