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这个时候,老刀把子和荒蛇干完了活儿,去野盗那里领了一整个包袱的吃食,以往老刀把子和荒蛇都会径直回到难民窟,把吃食分给难民窟里面的难民,然后荒蛇去造车,老刀把子去和他那把祖传的短刃宽刀交流感情。
但是今天不一样。
夕阳西下,残阳将自己一天之中仅剩的余晖泼洒在这片荒野上,荒野上拉扯出两道老长的身影。
“……对不起。”
老刀把子走到半路,低声对荒蛇开口,荒蛇先是一愣,随后了然:“没事儿没事儿,这么点时间不耽搁,而且咱们这次收获也不小不是么?”说着荒蛇拍了拍自己明显比老刀把子身后背着的要大上许多的包袱,露齿一笑:“老是给大家吃肉也不好,偶尔吃些野果也不错啊。”
老刀把子和荒蛇今天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一趟,那个方向有一片灌木林。
荒野上随意行动是自杀的行为,在这片荒野上满地都是野兽和野盗,再加上荒野那独特的单一景物的环境不仅仅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也很容易让人迷路,若是在荒野乱走一个不小心会成为这片荒野的养料。
从小在荒野长大的老刀把子深谙此理,但是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傻,居然会做这种蠢事儿。
想到这里,老刀把子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一双眼瞳,黑白分明的眼瞳看不出一丝绝望,和难民窟里的的其他人相比这双眼瞳似乎没有沾染这片荒野上的任何东西,干净的让老刀把子这种罪孽满身的人忍不住躲避。
“仅此一次。”
这么想着,老刀把子紧了紧身后背着的包袱,感受着包袱里比以往更加沉重的种类,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卧槽!”一旁的荒蛇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幕:“你刚才笑了?”
“没有。”老刀把子一副死人脸的模样矢口否认。
“别骗我,你明明笑了!”荒蛇一脸不依不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快来再笑一个!”
“你当我是什么人?”
……
平日荒蛇和老刀把子回去路上都是各走各的,脚下的大地虽然并没有分开,但是两人似乎走在不同的平行线上一般,而今天以老刀把子嘴角微微露出的情绪为引子,这一路荒蛇和老刀把子以此为由相互斗嘴打趣,似乎背上的包袱不是那么沉重了,脚下的步子也轻了许多,回难民窟的路似乎也好走了不少。
……
烈火在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烟不断从洞中翻滚而出。
沉重的包裹从荒蛇和老刀把子的肩头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珍贵的吃食洒落一地。
“啊……啊啊啊……”
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徒劳的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发出单调的音节,双眼呆滞,双脚蹒跚着,荒蛇朝着熊熊烈火方向走去,双手朝着前面深处,手作抓取状,似乎这样就能够抓回什么东西一般。
“啊!啊啊啊啊!”
突然,如同疯了一般,荒蛇疯狂的想朝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难民窟扑去,然而还不等他走动两步就被一个刀鞘给敲在后脑打晕了。
老刀把子将荒蛇敲晕在地,看了看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难民窟,又看了看自己脚边从包裹里面掉落出来滚落一地的朱红野果,久久不语。
……
当荒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从篝火旁边,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怎么睡着了?”荒蛇似乎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
老刀把子面无表情的用棍子戳了戳篝火:“没关系。”
荒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