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手按在脚仗山河的肩膀上,脸上笑吟吟的看着对面一脸病容却面带煞气的伞先生,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可是眼中冷光却不由自主的闪烁——
开什么玩笑,自己这辈子第一笔巨款你们说截胡就截胡,我掌柜的不要面子啊?
白晓笙也是一脸舒爽的待在掌柜的身后等着事情发展,这次掌柜难得的给自己开放了禁令,这笔录人的腰牌自己一路揣在怀里,虽然说白晓笙作为笔录人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心里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肯事事都靠着掏腰牌亮身份解决,但是在寻找“不老不死之人”的路上白晓笙也没少用这腰牌,自从跟了掌柜的这一路过来在掌柜的要求下这腰牌倒是没掏出来过,不知怎么地颇有些浑身不自在。
而白晓笙的状态掌柜的也看在眼里,这一路上白晓笙有意无意的在给掌柜的介绍江湖势力,在拍卖会上又在掌柜的耳边介绍拍卖会参与者的来历,白晓笙毕竟还年轻,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成就潜意识自然是想显摆一番的,可偏偏掌柜的不让白晓笙使用笔录人的身份,这可把白晓笙憋屈坏了,不过白晓笙本人没注意到自己潜意识的这番思想就是了。
但是白晓笙没注意到不代表掌柜的没注意到,在查找荒蛇的身份的时候掌柜的就注意到了,按照笔录人的做法其实没必要搞得大张旗鼓,情报传递讲究快,可也要暗中进行,可白晓笙偏偏搞得声势浩大一鸣惊人。
其实这是掌柜的就已经发现白晓笙的憋屈了,就像你平日上课的课本上的随堂笔记记录地比笔记本还要详细周全,偏偏开卷考试只允许你抄笔记本,不得不收起自己骄傲的课本笔记掏出小本本小鸡啄米似的抄书,突然监考老师又宣布可以抄书了,那种解放感足以让人满心欢喜,而白晓笙此刻就是解放了的苦逼考生,手中笔录人令牌来回抛接着,不断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伞先生和那个头戴黑纱斗笠的少女。
伞先生面色不善:“咳咳,阁下当真不让?”
掌柜的莫名其妙:“你拿了我的东西还不付钱我当然是要找你讨个说法了。”
头戴黑纱斗笠的少女虽然来晚了些但是之前掌柜的和伞先生说话她断断续续也听到了些,她听了掌柜说的话打量了一番掌柜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试探着问道:“您……是要个说法?”
“那是自然。”掌柜的点点头:“还是你这小丫头脑袋好使,不像这个练了万阴噬体的病秧子。”
“咳咳!你!”
听到掌柜的一言道破自己的根底,伞先生有些骇然,要知道这个秘密就算是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伞先生都没有告诉,没想到居然被这个看起来浑身虚弱的家伙给认了出来,若不是此人虽然虚弱了些但是说话中气十足不带一丝阴森,伞先生差点就动手了。
“你什么你。”掌柜的撇撇嘴:“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对于我来说是一场损失了宝贝的意外,区区墨壤年代宝贝天下财神宁家不至于赔不起,我装个泼皮闹一闹,以宁家的德行没准儿还能得到不少额外的好处。”
掌柜此话说得白晓笙面带尴尬,自家掌柜的说这番言语的神态丝毫不作假,以白晓笙对自家掌柜的了解没准儿自家掌柜的还真是这么计划的,他扯了扯掌柜:“掌柜的,咱们可还在宁家地界呢。”
听到掌柜的这番言语伞先生咧开嘴:“先生果然是个明白人,咱们有缘再见。”说着一把抓住脚仗山河的肩膀抬腿就要往外冲,时间耽搁得已经够久了,再不出去恐怕会生出变化。
可是刚起步就被手里的力道拽得一沉,仿佛手里抓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块泰山石,猛地起步后面反而被压得稳当,伞先生差点闪着了腰。
略微舒平了一口气,伞先生轻咳两嗓子沉声道:“阁下究竟何意!”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