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出门盯了一会儿黎清方才站过的角落,他觉得那处似乎有人,但是这后院是封闭的,除了一个水缸,还有小灶,什么也没有,出口只有一个。
不可能有人的,是他最近魔障多想了。
洛鸿运拄着拐杖,亲自将方怀旭送出了山门。
“锦仁公止步,晚辈岂能让长辈送,就到此吧。”方怀旭满脸虔诚与尊敬,对洛鸿运弓腰抱手一礼。
“无妨,方大人乃贤才之人,老夫欣赏,送一送才能表示老夫的一片心呀。”洛鸿运单手支着拐杖,很是艰难的对方怀旭回了礼。
方怀旭见洛鸿运确实没有几天前那么意气风发,方怀旭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忽然他意识到不对,高兴也不应该当着一个将死之人的面啊,于是又谦虚道“哪里哪里,锦仁公这是折煞我了,您才是大德之人,我在您老面前愧不敢当啊。”
“方大人不必太过自谦,我这双浑浊的老眼尚且能看清,你将来呀,还有一番大作为啊。”洛鸿运的心早已经毫无波澜,能够这样坦然面对要杀自己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人做到?
“那就借锦仁公吉言了。”方怀旭对这话很是受用,便不在装,干干脆脆的说道。
洛鸿运站在半山腰上的观景亭上,目送着方怀旭的船渐行渐远。就在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拒绝了关茗钰的搀扶,安默喜见状赶紧上前,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几天老师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他这几日忙着书院的一些接待事宜,没太关注自家老师。
关茗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愣在原地。
老师今日是怎么了?
“将书院的学生都叫到辩论之地,我有事情要宣布。”洛鸿运对安默喜吩咐了任务,又拒绝了小厮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走着。
云及和管尚轩在饭堂吃了饭,便接到了这个消息。
书院里所有的书生都往辩论场而去,很快平常见不到人的石板路上涌现出一批书生。
“怎么回事,突然就要召集起来呢?”
“谁知道呢,赶紧去就是了。”
管尚轩和云及也在奔跑,云及虽然知道老师要搞大动静儿了,但是他没想到会这般迅速。
按理说,为了保险起见,应该等方怀旭走远之后,再大刀阔斧的,免得引起反噬。
“都到齐了吗?”安默喜站在台上,看着门口已经没有人入场,大概估测了一下场上的人。除去一些闭关不问世事的苦读书生,大部分都在这里了。
底下叽叽喳喳的一片,安默喜见状,十分不喜,于是带了几分气愤高声道“安静。”
下面的人立刻噤若寒蝉。
安默喜将洛鸿运扶上台来,洛鸿运今日一改常态,脸上一丝丝笑容也不见,给人一种压迫感。
“山长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是我们这几天表现不好,给书院丢脸了?”周小花小声嘟囔道。
这话虽然说的小声,但他周围的书生都听了个清楚。
难道周小花说的是真的?
“这次找你们来……”安默喜看向了洛鸿运。
洛鸿运摆摆手,接着说道“我洛阳书院建院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成为了天齐四大书院之一,这其中废了我洛鸿运多少心血,你们未可知。”
关茗钰心中一片慌乱。
老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已经发现了他……
“洛阳书院直到今日,我依旧是山长,我心之所想,想必你们这些后生都知道。”洛鸿运不急不躁的慢慢说着。长者之风与儒者威严显现的淋漓尽致。
“学着立心之本,盖用心也,心术不正,便学无所成,若是将来有幸成名,也只会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