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的说法有道理,我赞同,我赞同。”一旁腰间挂着雕刻的竹节的书生说道。
“燕青,待会儿请那位脸有大痣的书生上来。”黎清拉着云及转身进了屋子。
听完消息后,钟氏带着管尚轩出去散步了,说是缓压。所以现在客栈里只剩黎清与云及。
“娘亲,为什么还要找那人过来呢?”云及很是不解。
模糊间,他好像能够猜测一点东西,但又不能完全明白。
“当然是瞧瞧,那人脸上的大痣甚是显眼,又胸中有沟壑,想来是个人才,与你认知一番也无妨。”黎清笑解道。
就凭他一面之词,黎清觉得此人未来将有大用。
当然凡事还得看造化咯。
“在下孔隐达,敢问娘子找我有要何事?”孔隐达对黎清抱手一礼,看起来十分拘谨的样子。
黎清端详片刻,在近处看孔隐达与远处看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脸上的痣说是胎记也不为过,差点占据了整个太阳穴下眼角旁的位置。黑中略显紫色,越看越像胎记。
“孔隐达,是个好名字,请坐下喝茶。”黎清夸赞道。
孔隐达虽觉得莫名其妙,迟疑之后还是坐下,黎清接着说道“适才我在楼上听到你说而今丝绸商人很多受到打击,觉得很有道理,便想听听你有何计策可以缓解商人背后所代表的灾难。”
居然有人听了一遍就相信他的说辞了,孔隐达心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而逝。
“其实我并没有解决之法。”孔隐达摇摇头道。
“不过做生意,无疑是讲求个灵活多变,丝绸生意备受打击,商人必定会想办法回击,亦或者是另谋他路。”
“你的想法不错。”现在整个天齐都知道轧棉机和新式织机都是从她这里流转出去的,然后被皇帝用来推广。
但也只是听说,除了乐旭人,几乎没有多少外地人见过她。
一切的生意都有梁山显和文钦,以及现在的燕青挡在她面前替她完成。
再加上她背后有皇帝撑腰,又有魏记相助,基本在天齐朝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所以商人回击也对她无效。
唯一的办法便是另谋他路。
“如果说,你是绸缎商,你会怎么做呢?”黎清再问。
“我只会另寻一条路,国内市场被占领,那便买给外商,保本贱卖,将手中的东西先清除一半儿,剩下的等待时机。”孔隐达坐在那儿稳如老狗,但他的心却慌的一比。
这位娘子的举止都不似常人,还问他这样的问题,难道说她是前面所说的绸缎商?但见她浑身上下锦缎装饰几乎没有,一般绸缎商都不会穿太差的。
很明显她穿的是棉布。
棉布可是最近布料界的新秀,以前和丝绸等价,险些越过丝绸,现在棉布已然飞入寻常百姓家。
甚至引发全国性的主要布料更替。
“若是没有时机了,你会怎样将手中的囤货出出去呢?”
孔隐达沉思片刻道“当然是发展相关商货,至于什么样个相关法,就看当时的百姓需要什么了。”
这会子孔隐达算是确定了黎清的身份了,典型的商人。
可是为什么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孔隐达注意到黎清身边站着的云及,云及是正常的书生打扮,青衣帽,腰间挂着一只黎清给他雕刻的木牌,手上戴着上次黎清让小巷送去的菩提子。
对于黎清送给他的东西,他总是宝贵的很。
小孩子身上最好不要戴贵重物,所以黎清送他的东西在外人眼中基本不值钱。
云及也注意到孔隐达的眼神,很不自在的侧了侧身。
黎清介绍道“这是犬子姜云及,未取字,小名小白,若是孔公子后日参加科考,便与我家云及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