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很凉,云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给自己披了件衣裳,点了灯,背起了书。
还有十日便是礼部省试了,云及真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在黎清遇到顾向晚的第二日,顾向晚便呈送了拜帖,说是明日登门拜访。
黎清在拿到拜帖的那一刻心中窝了个大槽。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自己在上京没有别的熟人,顾向晚能够登门拜访,对姜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如此就拒绝不得了。
“叫木阳过来,我有事要问。”黎清坐在大堂c位上,手中依旧拿着那份拜帖。
“大娘子,您找我?”木阳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给黎清行了个礼。
“我看你好像认识顾向晚,想必对他的身份亦是了如指掌。”
“回大娘子的话,顾大人是前太医院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辞去了职位,离开了上京,之后又回来了,他是顾相的长子,已经三十好几了,未曾娶妻,更无子嗣。”说完之后,木阳看了一眼黎清,疑惑的问道“好像娘子与他相识,可为什么却不知其身份呢?”
“当年锦州天灾,顾向晚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太医,我与他在那时候认识的,时隔多年,我昨日出门又遇到,我对他所知不过太医耳。”
“原来如此。”木阳又说“这顾大人在上京也算得上是个异类了。”
“此话怎讲?”黎清忽然来了兴趣。
“按常理来说,男子十八岁成亲有之,三十还未成亲,那便是老光棍儿了,好些人都说顾大人不正常,似乎有些别样的爱好。”顾及到黎清是个女子,木阳也没敢说的太露骨。
“这些年顾老夫人可没少为顾大人说亲,无被顾大人以各种理由拒绝,后来为了躲避,顾大人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入道,如此一来,便可躲避催婚了,也消解了世人不好的想法。”
“哦?竟还有这等事?”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黎清挥了挥手,让木阳下去准备明日迎接贵客。
“阿清,你怎么和顾太医认识的?为娘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当时顾向晚专门来找过我,娘那个时候正在忙于庆祝,哪里有时间去过问咱家来了什么客人。”黎清揶揄道。
“他来过咱家?”姜氏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讶到了。
一个外男来了自家?还和自家儿媳妇交情颇深?
姜氏在那一瞬间开始责怪起自己的失察了。
“没事的,我与谁都是秉持着君子之交,娘也是知道的。”
恐怕方才姜氏又在担心她了。
与其说担心她,不如说是姜氏怕她跑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跑了嘛。所以姜氏的担心实属多余。
黎清也不好意思说姜氏的不对,毕竟姜氏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尚且不知。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咱家又没有主外的男子撑腰,全靠你一个人辛辛苦苦,我呢老了,见识也浅薄,只希望你能行走在外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被骗了。”姜氏拉着黎清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是是,我省的,娘也是知道我有护身之法,谁想欺负我,我分分钟可以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姜氏被黎清这番不着调的言论给逗笑了。
“就听见你贫嘴。”
忽然姜氏双眸析出水波,她转头望向院子外面远处的天空,好似有眼泪要流出,又给她生生的憋了回去。
“其实……阿清啊……娘,娘想……想过……”姜氏哽咽了起来。
黎清立刻让身旁的春华与三娘下去,掏出手绢,给姜氏擦了擦眼角。
对于姜氏突如其来的骚操作,黎清表示她很懵。
“娘,你怎么了?”黎清担心的问道。
“八年了,你将最美的年华留下来,给了我们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