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云及踏出门,只见一顶轿子落在自家门前,看那轿子后面跟着的人训练有素的模样,云及心中断定那些人不简单。
苟银从轿子里踏出来,站定在地,抬头看了看姜家的宅院。
怎么不挂匾额,要不是府库地址记录在案,他还以为走错了人家呢。
“我是宫中内侍,今日前来,有要事。”苟银身旁的小吏拿出一张令牌。
木阳见了,赶紧去通知黎清。
那轿子上挂着的青铜铃铛上面的可带着皇室的标识啊,再看那轿子中人周身的打扮和气度就知道不是凡人。
要不是早就知道了姜家的底细,木阳恐怕已经认为黎清是皇帝的在外面的情人,云及是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了呢。
一切都不可思议极了。
远在锦州,居然能让皇帝派人上门,这样的人家,深不可测啊。
黎清没多大惊讶,她本就知道这一切,甚至这一切就是她一手推导的。只是可怜了姜氏,木阳说是皇室中人来了,姜氏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阿清,这是怎么回事?”姜氏发现自己脚软,手使不上劲儿。
黎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去看看吧。”黎清招来三娘,两人一起扶起姜氏往前院而去,刚走到半路上,就有一小吏来告知黎清。
“你就是黎娘子吧?还请快些准备,我们内侍官大人奉命来府上宣旨,切记不可失了礼数。”那小吏说完,抱拳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阿清,这是真的,我们竟会有天大的殊荣?”方才那小吏恭敬的模样,似乎预示着是好事。姜氏没想到姜家有一天也会接到官家的旨意。
“应该是真的,娘,我扶您出去接旨,还记得我们学过的礼数吧。”
“记得记得。”要不是现在需要她,她恨不得现在就开心的晕过去。姜氏踏着软绵绵的步子,走到前厅。
云及正与苟银说着话。
“学生姜云及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来我府上有何要事?”云及在书院学过各种礼节,像现在这种对他来说简单的很。
“我是官家身旁的人,你可以叫我大内侍便可。”苟银可不敢说出他的姓氏,当年他还是小太监的时候,因为姓氏没少被人嘲笑,现在他坐上了官家上边的贴身内侍官,没人敢在这上面招惹他。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站的笔直的书生。
云及见到他除了对他行礼时候弓腰抱手过,其余时候腰杆儿都挺得笔直,不过站姿上又挑不出错处来。读书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傲气,他身上也有。看来官家说的没错,真是需要再锻炼锻炼。
官家需要的,是那些能够左右逢源的,又忠心耿耿的人,而不是倨傲的书生。不过云及在言谈间又让人感觉不到傲气,倒像是虚心学习的人。
这样的人才是正派之人,不会因为小小的利益就违背了本心。
“是,大内侍。”云及明白了,这是官家派来的人。他们搬迁来了上京这件事,居然让官家知晓了,只不过这次官家具体想要什么,还得等面前这个“大内侍”宣布。
“姜老太太与黎娘子到。”
黎清扶着姜氏踏入门槛,随后对苟银福了福身。
“两位请起。”时隔多年,苟银再次见到黎清,觉得她一点儿也没变,甚至更美了。
这世间在她身上就像失效了一般。
这京中贵妇也要好生保养才有她那般容颜吧。
黎娘子果真没让人失望过。
她的《棉桑纪要》取得了成功,对天齐百姓来说,是传承万世的福泽。有福运之人,有这样的相貌也就说的过去了,怪不得上天都要帮助她。
苟银已经默认了前天晚上官家遇到的那件其事是上天的意思了。如果官家真的没看错的话,那纸鹤变纸,就是凡人根本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