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管尚轩还是很开心的,他才十七,已经过了省试。同时也是这次省试当中年龄最小的贡生了,可以说是意气风发,风头正盛。
只是他还有遗憾,虽然云及比他小三岁,但是他知道云及若是参考,那必定会拿个成绩出来。
可惜了!
他即将去翰林院,而云及却要在国子监待三年。
一个已经是朝廷预备官员,一个却还是青衫书生。说好的要一起为官,一起建设国家呢?最后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分开了。
“黎妹子,云及果真是去了国子监而没有参考省试吗?”管飞鸿坐在椅子上,管尚轩屁股底下是一独凳子,坐在几人旁边。
“云及去国子监是陛下下的旨意。”黎清道。
管飞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一直在户部任职,前不久才升了官,可惜家产祖宗基业都在沐州和锦州,还没有能耐将妻儿都弄到上京来。可瞧瞧人家黎妹子,丈夫没了一下子就雄起了,短短几年,竟能够把家业发展到上京,可谓是名利双收。
他对黎清这位亡故好兄弟的妻子是十分敬佩的。当初兄弟倾家财,娶了这个漂亮女人,还将得之不易的名额让给了他人。他很不服气,甚至想找这个女人理论。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并没有怎么见过这个女人。
直到兄弟意外去世,他才亲自去了姜家,见到了这个女人。那时候见她伤心过度,加上当时有别的事着急,只好留了些银钱,见了兄弟的遗容便离开了。
现在想起来,当初应当留下来一起料理兄弟的后事的,只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这次钟氏来,也是为了和姜家道别。两口子商量了,暂时将管尚轩寄居在姜家的那套二手院子里,毕竟里面住的都是他们洛阳书院出来的学生。至于为何不住在姜府,实在是管尚轩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寄人篱下。
“看来云及这孩子还真的要再等上三年了。”管飞鸿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是啊,这也算是一种历练吧,才十四岁,再多读几年书,有些阅历也好。”黎清感叹道。
“妹妹,今日来此,是向你们告别的,明日我便启程南下回锦州了,等处理好锦州的诸般事宜,再举家搬迁至上京,就算变卖掉家产,我也要在上京置办家业,稳住脚跟。”钟氏家族世代经营产业,她还是有几分商业头脑的,只是因为时代局限性,她始终无法在家族产业中做出专属于自己的子产业来。这也是为什么管家无法做到像黎清这般洒脱的搬家。
黎清所挣下的家业,完完全全没有什么三姑六婆来分一杯调羹。说句难听的,不计入姜氏与云及的话,就是完完全全属于黎清个人所有。
管家和钟家的祖产都在锦州,几乎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地步了。不像姜家和自己的宗族联系不紧密,再加上在宗族里的地位不断攀升,完全是大佬的样子,可以做到说走就走,毫无限制。
“你要回去,我必不会阻拦,这路途遥远,还要多保重,只是请恕阿清无法渡口相送了。”黎清窝着钟氏的手,那眸子里的不舍是明晃晃的。她在这上京还没有真正的站稳,也没有真正能够交心的朋友。眼下钟氏一走,这座城,除了姜氏与云及她还能和谁说说话呢?
“妹妹也要多保重。”钟氏看了看周围,疑惑的问道“姜大娘呢?”
“昨日捉了一贼人,阿娘带人将其送到府衙了,这会子应该在回来的路上。”黎清道。
“就要日中,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请不要推辞,就当我为你践行,也是为尚轩庆祝,至于云及在国子监,我也没法立刻召他回来,今日就要少一人了。”黎清扫视了在场的几人,见其没有什么非得离去的意思,不由得微微颔首,春华会意,转身去了后厨。
“如此,我们便叨扰了,一直没能在姜家吃个饭,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