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监察御史悄悄递来的折子,老奴未曾打开过。”
苟银屏退齐观左右侍从,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像是做了千百回了。
齐观接过折子迅速打开,本来面色宁静的齐观眉头越收越紧。苟银最擅长察言观色,他一抬头便看到了隐忍的齐观。由此而知事情不妙,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
“立刻昭顾长风以及三省过来,有事。”齐观说完,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苟银忙称道“是!”
齐观忍怒不发,到底是想发在那几位身上。
“这些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陛下,可是发生军情要事?”顾长风大胆问道。在场四人,唯独有他职位最高,在皇帝面前有几分薄面,就算首当其冲,后果也不甚严重。
“你们自己看!庄前度啊庄前度,亏的朕有心放他一马,可他回报朕的都是些什么!”齐观一怒,双手插在腰上不解气,还拍在桌上,让桌子上的茶壶等物什抖了三抖,群臣俱惊,纷纷低头。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侍从官员一齐作揖道,仿佛这句话已经训练过无数次了。
“边关劣质茶换区劣质马匹充做战马,侵吞国财,导致边关将士无良马可乘,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北蛮跃跃欲试,想要南下作乱,此事交由你等彻查,情况若是属实,立刻压入死牢。”齐观好不容易平缓了气息,生生的咽下了哽在喉头的气鼓。
“是,陛下,臣立刻着令六部去办。”顾长风作为丞相,统领三省六部,有绝对的发语权,齐观对他是信任的。
“边关战马紧缺,去年又逢天旱,粮食收成不好,此正为青黄不接之时,务必全国征调,以保边境安然,庄前度私吞了多少,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齐观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和毙了狗没什么两样了。
一个小小的节度使还没那个本事可以撼动这些,背后有人才是真的。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你们下去吧,顾相留下。”
“是,陛下,臣等告退。”待到三高官官离开,齐观给顾长风赐了坐儿,上了茶。
“鹤之啊,还记得当年我和你是何等的风光恣肆,朕那时候与你一同书院读书,看美人,游山玩水,无忧无虑,可自从朕当上了皇帝,坐上了这个皇位,朕就觉得,以前的那些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而如今朕老了,你也老了,我没几年活得咯,有些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以免夜长梦多啊。”
“陛下此言臣不赞同,陛下的年岁那是千秋万代的,眼下还未过六十花甲呢。”顾长风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这会子到像是两人在拉家长。
“看看这些人,我还没死呢,就这般算计我了,既然都想让朕死,朕就活够给你们看。”
“陛下当有此心思。”顾长风起身拜道。
“你且平身,我问你,太子和大皇子如何?”
陛下这是动了私心,难道是想易储?不对,太子在朝中的声望甚高,大皇子虽然不错,但比起太子,还是稍微欠缺了些,再加上之前樊楼诗案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这次的皇位之争,太子的胜算巨大。
顾长风私下也是站位太子,毕竟太子才是皇帝心中不二的人选。他一直都是皇帝的人,皇帝选谁为太子,他就帮谁。
“太子为人身正而睿智,同时又果决有方,大皇子亦是如此,臣不敢倍加妄言。”顾长风俯身一跪,深怕说错了话让这位即将花甲年岁的老年人再次动怒。
“你快些起来,朕没让你跪下。”齐观亲手扶起顾长风,年少时的情分还在,顾长风又是真心实意的在辅佐于他。他自然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陛下,不知陛下问此乃何意呀?”顾长风在齐观的搀扶下起身,再此躬身拜礼道。
齐观摇摇头,他也说不清楚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