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出北蛮地界那一刻开始,我与她这辈子就只能是敌人。”
这么多年来,北蛮长公主明面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暗地里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随着年岁的增长,完颜扎拉越来越不像当初遇到的那个完颜扎拉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辈,你身上承担着常人所不能也没有承担过的东西,完颜扎拉于你而言并无血海深仇,你肯定对她很不起来。”
云及竟然分析的条条是道,礼越当即发问道“你到底是谁?”
云及搁下笔,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他看向礼越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这样的眼神着实令礼越有些不安。
“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曾打听过问过?”云及半带陈述半带问。
礼越迟疑片刻,旋即摇头。
“你又让我如何说自己的名字呢?我的名号该由你自己探索知晓。”云及还是开不了那个口,每当自己的名字到嘴边时,心里总是好像有包袱一样压的太重,有些喘不过气来。
“特使大人竟然连个名字都不能说吗?”
礼越瞄着云及,他始终觉得有一股熟悉感萦绕在心间。但就是想不起来面前的人到底像谁。
“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久久没人叫真名了,因此而出不出口。”
“世上竟然还有这等事?”礼越不由得唏嘘。
哼,待我回去后遇到大元帅一问便知,还怕你遮遮掩掩不成?
“来北境之前,我学了两个月地兵书,对于军中事务也有一定地了解,因此在北境这些日子我都在致力于资料的收集与整理,我相信你没有藏私。”
云及说完,对礼越下了逐客令,希望他好自为之。
自从成了小都统,礼越就很少能够见到像风若以及向秀等人了。来下达指令的都是他的上级大都统。他心中有巨大的疑惑想要解决,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上阵杀敌,不断晋升。唯有站的高了才能见到位置更高的人,才能解决掉心中的疑惑。
“特使大人出走北境两个月有什么新发现吗?”风若刚打完一场胜仗,心里美着呢,但多年的边旅生活让他早就练就了随时随地肃然的面皮。对于云及此番行径,他是不看好的。这边境还有比他们消息更灵通的人吗?这姜云及抛下他们自己跑到北境各州各个关卡去体察所谓实情,这不是在打他们这些做将领的脸吗?
“自然是有的,我已经拟定了具体的章程,这就给元帅过目。”云及让燕青提了篮子来,里面放着几本章程。
“这是本官这两个月的成果,昨日我见了王礼越,仔细研查过其十年经历,对北蛮军政有了更深的认识,特别是北蛮的那位摄政长公主。”
“北蛮摄政长公主以铁血手段上位,期间杀了欲上位的大汗小妾,就连同那未出世孩子也没有让其活下来,后直接架空了北蛮大汗,自成摄政长公主,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必不是等闲之辈。”风若感慨道。
若是这样的女人是他们天齐上层,那简直太可怕了。
“没错,当时北蛮朝野上下都在为长公主亲事烦恼,都想自己一派出一个驸马,谁也没想到驸马之位竟然凭空给了一个天齐人。”向秀插话道。
可见王礼越当时在北蛮过了怎样的三年。
多半只要是个北蛮人都对王礼越恨之入骨了吧,怪不得他那么想逃回天齐。
“与其说我们斗争的是北蛮侵略军,还不如说我们要对付的是北蛮长公主,这位六亲不认的铁血公主今年才不过二十二三岁。”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如斯。
“如今情形,我们在连损两城之后迎来了初次小胜,请大元帅加紧各方调节,士气大胜,便可乘胜更进一步,然不可沾沾自喜,多年前的那场盟约使得天齐士气骤降,时至今日也未能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