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时间还早，跟程智甄见一面也不过分。

于是，她问了程智甄约见的地点，给凌承发了微信，告诉他临时律所有事回去一趟，直接去了程智甄预定好的咖啡厅。

程智甄知道穆楚的口味，特意叫了她最喜欢的咖啡。

两份甜品，还有少许的水果。

一直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面对着面，难得的心平气和的聊起了心。

程智甄话不是很多，只简单的几个单词一样的说，断断续续的。

穆楚安静的低头听的很认真。

“我喜欢他，好多年了。”

“你应该能看出来，凌承恨我。”

“怪我不知道珍惜。”

“可能也是因为我太好强了。”

“可我比不过你，穆楚，我羡慕你。”

“我要做了，公司给了我堂哥，你要小心。他心狠手辣。我？我都是他教的。其实我特别想凌承，真的……”

程智甄哭了，无声地泪水，在脸上慢慢的流下来，她没刻意的去擦掉，只任由泪水在脸上流了很久很久。

直到穆楚离开了，程智甄仍然坐在这里默默的哭着。

很久后，程智甄打了个电话，“你的事情找我堂哥吧，跟我没关系了。钱？呵呵，我没钱！”

程智甄从咖啡厅出来，没开车，只是在大街上慢慢的走。

长街很美，灯光秀丽。

似乎她在这里很多年都这样的美丽无瑕。但，每一次回来，她只是匆匆地的停留几天，看着某个人，然后失望的离开。

失望的次数多了，自己也不觉得多难过，反而觉得没了失望才会心里不舒服。

这一次回来，她是铁了心的要在这里扎根生存的，谁知道，走到了今天，还是一无所有，甚至连最后的那一点失望也没有了。

生活啊，生活在程家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生活的美好。只会在痛恨中慢慢成长。

从小到大，她只记得自己是个程家人盼望长大的孩子，是个可塑之才，是个可以接替程家公司的栋梁。

要为了当年程家失去还的仇恨复仇。

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也不能叫对方好过。

可过去了这么多年，程家什么都没得到，反过来，自己的敌人却越来越好。

程智甄经常在问，这样的复仇值得的吗？

当年的错，真的都是对方的原因吗？

程家的孩子死了，不是一个，是三个。

程克的亲哥哥，她的亲哥哥，还有一个是噗噗父亲的姐姐。

三个孩子，最后却只有一个孩子才能正面的被外面人知道。

因为，三个孩子是程家人亲手推她进去的，那个被人扔到海里的女孩子就是噗噗父亲的姐姐，是当时程家培养的接班人，以为她年龄大，可以带着孩子门穿过狭小的船体缝隙，找到里面藏匿在深处的东西，只要查到了，就能借楼凌家背后的生意。

却不想，什么都没有，船只在海上遇难，孩子们一个都没跑出来，硬生生被淹死了。

那该多绝望啊。

可程家人并不把这样的悲剧怨恨在自己的身上，相反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凌家人所为。

真荒谬！

程智甄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她抬眼，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家。

噗噗就坐在她对面，呆呆的看着她。

多好的孩子啊，可无辜的孩子在程家也会成长为像她一样的傀儡，心里只有仇恨，没有爱。

程智甄冲着噗噗招手，问她，“孩子，想妈妈吗？”

噗噗一直平淡的脸上终于展露了期望，只不过短短瞬间，她轻轻摇头，“不想。”

“我送你去找你的妈妈，好不好？”程智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