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的嗡鸣,震颤的余音,在安静而又压抑的房间里面回荡了许久。
穆楚终于绷不住暴打,手臂那么轻轻一扫,木鱼落地,“咚!”的一下。
穆夫人平静的脸上像是严重干旱皲裂的地表,扭曲的表情森然可怖。穆夫人豁然起来,早已经颤抖不易的手,像极了要拍向穆楚脸上的巴掌。
动作不快,却有一丝穆风刮过了穆楚的脸颊。
穆楚站着没动,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那发红的泪眼,红内早已经蓄满了怒气。
她等着母亲拍出来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可只盯着那只悬空的手上,久久都没见有别的动作。
脚步声急匆匆的冲过来,充当好人的凌承拽开穆楚,看看穆夫人看看穆楚,那舒展的眉头下竟然一种毫不掩饰的快意。
穆楚撇他一眼,挣脱凌承的手,又重新走到母亲跟前,大声质问,“到底你要伤害你身边所有的人多久,还不够吗?我我不恨你,可你这三年来的苦楚为什么不跟我说,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刽子手们也都在,你大可说出来,我会带你走,你别在执迷不悟了。婚我已经离了,你还在忌惮什么?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好,现在看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自己,我这个女人你不认了,那个生你养你的母亲也不要了吗?信佛?简直可笑!”
穆楚的话剑锋刺骨,可她不能不说,不得不说。
这里面就算有万千种无奈,都不是一个母亲能做出这般穆血的原因。
“妈妈,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凌承呵呵笑出声来,立刻插话,“穆楚,别那么不懂事,妈妈最近身体真不好,出去了就会感染病毒感冒,这才好没几天,你不信去问妈妈的私人医生。再说了,这是你的家啊,也是妈妈的家啊,随时都可以来,实在不行的话等姥姥身体好了再过来了,我也常回家看看,你不回来不要紧,不是还有我吗?”
穆楚忍无可忍,家里的事情哪里轮到一个外来的人渣插手。
甩手,啪!
巨响。
振奋的穆楚浑身都无比激动。
如果手里有刀子,穆楚恨不能现在就把凌承大卸八块。
凌承被打了愣了一下,才挂在嘴角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耳朵嗡嗡,半个脑袋都麻了。
凌承不怒反倒笑出声来,态度更好。
死死抓住穆楚手,“穆楚,别这么冲动,你打我不要紧,只要这事情能好好解决,你别叫妈妈为难。”
凌承一个外人,上演一出苦情剧,是在演给谁看,穆谦还是穆夫人,还是穆楚?
穆楚突然觉得凌承在这里的目的更加复杂。
他是……窥探穆家的公司,那太简单,不,他更多的是窥探穆家的家产,穆家的全部,包括她的父母。
显然,现在的凌承已经成功了八成。
穆楚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她狠狠拽自己手,却没拽的出来,凌承的手腕像铁钳,似乎要捏碎了穆楚的骨头。
僵持下,穆谦似乎早不想看这样的闹剧,没了兴致,竟然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穆楚更怒,回头看一眼还站着没什么表情的穆夫人,暴呵大叫抬腿要去踢凌承。
凌承没注意到,却被楼下穆谦的声音呵斥住了。
“穆楚,再闹我就要报警了,这里是穆家没错,可你都已经嫁给了凌承。你妈妈现在不想去,你不要强人所难。凌承过来,我们继续说刚才的合约的事儿。”
穆楚已经癫狂,这个家,这对儿父母,早已经当她是外人。
难道真的像外面人说的那样,女儿,终究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不,绝对不。
全部的原因肯定是眼前这个无赖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