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王玉一手抓着三明治，一手提着奶瓶子，跟着穆楚的走的飞快。

远处，望远镜后面的男人摘了墨镜，吃惊的看着两人，听王玉招出租车说的地方立刻紧张拿出电话汇报，“喂，她们要去医院。”

车子在城中饶了三圈才停下来。

王玉拽着穆楚从医院后门进来，途中偷偷摸摸的戴墨镜拉低帽子做遮挡，等排队好了穆楚又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怕，怕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自己最近心情不好，身体很差，自然流产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孩子没了，她还有什么动力做别的事情。

可又担心，孩子很好，要面对孩子是否留下来的双重选择。

这样一来，要怎么做决定啊。

“王玉，我，”

王玉哪里会不懂穆楚的想法，同样是女人，她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也能理解穆楚的心情。

“穆楚，你想好，孩子到底怎么办，就算留着，你也要进去检查。即便流掉了，你也要看看孩子状况不是，哎，不管怎么样，都很损伤身体，但这是一个正在慢慢长大的生命，如果真的要生下来是要负责的。”

大道理很好懂，可现实就是一块重重的石头，无情的落在人的肩头上，想要挣脱是很难的。

“王玉，我，我，”

门口抱着本子叫名字的护士已经连续喊了她好几次，见没有人答应，就要喊下一位人的号码。

王玉急了，连忙伸手，“哎，护士姐姐，我们在呢，我姐妹有点紧张，我们这就进去，这就进去，不好意思啊。”

护士年纪不小，看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头皱起来，嘀咕了一声，“现在的丫头啊，还搞这一套？我以为男人跟男人已经很稀罕了，怎么女人，可这孩子，长大后都叫妈妈？”

王玉跟穆楚对视一眼，噗的笑了。

王玉说，“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肯定负责，到时候我生孩子也不会叫你痛，只有男人才不知道体谅女人，哎，可现在，穆楚，你真的要想明白，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必须检查检查，你别紧张，实在不行，生下来我养着。我们逃到国外去。”

穆楚红着眼睛噗的一下又笑了，“我就是紧张，你拽我一下，我有点腿软站不起来了。”

王玉去拽穆楚起来，还有些生气的拍她屁股一下，“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啊，这点小挫折就怕了？走吧，或许孩子的到来不是坏事呢。没事的，我陪着你呢。”

王玉几乎是驾着穆楚往里面走，走了没几步穆楚腿软靠着墙壁歇一会儿才继续。

总算进去了，穆楚反倒不紧张了。

似乎进来的那一道门有了什么魔法，一瞬间将她的心结打开了。

穆楚深吸口气，自己躺在床上掀开衣服。

医生伸手，吧唧一下，凉凉的东西盖在了她肚皮上，工具的那一头轻轻在肚子上哗啦了两下，跟着停下来说，“孩子月份太小，不是很清晰，胎心很好，最近吃些好的，不然你的体质跟不上，一切都正常，已经二十七天了。”

说完，医生顺手扔给穆楚一张纸，“自己擦好了去外面领报到单，走吧！”

穆楚坐起来，王玉帮忙才干净肚皮上凉凉的药膏，起身后整理好衣服，提步就走。

顺道，穆楚又问，“医生，如果我想做掉孩子，现在可以吗？”

医生头没有抬，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俩个女人一起来做检查，多半都是男人不在或者不负责，流掉未必是坏事，于是说，“可以，随时都可以，不过要在四十天以内，不然孩子打了在做对身体损伤更大，你想清楚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穆楚点点头，“知道了，多谢医生。”

两个人相携着出来，穆楚在找领报到单的位置，身后跟着的王玉低头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