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赵大新还是罗猎握下手又或是拥抱下,便离开了酒店大堂。
第二天下午,赵大新领着彭家班的成员,包括罗猎,跟随马戏团一起,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火车,车站站台的一个隐蔽处,身着便装的比尔布朗领着一名手下亲眼看着罗猎登上火车,直到火车驶出了车站。
“这是一对蠢猪!一对中国蠢猪!等他们到了洛杉矶,最多三天,洛杉矶的各大报刊将刊登出他们被杀身亡的消息!”比尔布朗与其说是对赵大新和罗猎的决定无比遗憾,更不如说因为失去了这一对诱饵而无比痛惜。
那手下很不知趣地问了一句:“警长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比尔布朗耸肩摇头,颇为无奈道:“布兰科先生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等他到了金山,得知了事件真相,他有可能追到洛杉矶去,也有可能留下来先把我干掉,谁知道呢?恐怕连上帝也琢磨不透他。”
“可是,你刚才说他们两个到了洛杉矶最多三天就……”那手下说着,看到比尔布朗的脸色越发阴沉,不由停了下来。
“那只是愿望!杜马斯先生!”比尔布朗终于压制不住,咆哮起来:“鬼知道布兰科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是那两头该死的中国蠢猪杀死了布兰科的弟弟,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这是什么狗屁法律,为什么不能允许我强制性将他们留在金山呢?”
比尔布朗的咆哮引来了路人的关注,一对送别了亲人正准备回家的老夫妇禁不住停住了脚步多看了比尔布朗一眼,这使得比尔布朗更为光火,拔出手枪,挥舞着,并吼道:“看什么看?警察办案!再多看一眼就把你们抓起来!”
那对老夫妇赶紧收回了目光,摇着头离开了。
发泄了一通,比尔布朗的怒火消退了一些,理智重新占据了主导位置,他拍了下已是手足无措的杜马斯的肩,苦笑道:“汤姆,让你见笑了,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压力。”
汤姆杜马斯点头应道:“是的,警长先生,我知道,布兰科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家伙。”
比尔布朗长叹一声,情绪极为低落,声音尽显疲惫,“唉……我们回去吧,汤姆,你还年轻,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你的薪水来养活,我希望你从明天开始就休假,不,最好从现在开始,汤姆,你跟了我五年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布兰科的枪口下。”
汤姆杜马斯哽咽道:“不,比尔,不,我不能在这时候丢下你,布兰科他虽然比想象中还要残忍狡猾难以对付,但我想,他毕竟只是个人,是人就会有缺陷,比尔,我们还有时间,让我们冷静下来,一定能找到布兰科的弱点。”
比尔布朗没有再搭话,只是将手搭在了汤姆杜马斯的肩上,无力地摇了摇头,便往车站外走来。
路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呼哨,那呼哨似乎冲向了别尔布朗,使得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礼帽,生就了一张东方男人面孔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冲别尔布朗点了点头:“老布朗先生,我想,此刻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有没有兴趣请我喝杯咖啡,听我说些能让你重新兴奋起来的话语呢?”
“彪哥?”比尔布朗先是用中国话叫了一声,随即又改回了英文:“不,你错了,年轻人,老布朗的心情一直很不错,至于请你喝杯咖啡,呵呵,还是改天再说吧。”
董彪似笑非笑,从衣兜中掏出烟来,弹出一支,叼在了嘴上,在划着火柴的同时,嘟囔了一句:“布兰科可是个恶魔!”
比尔布朗猛然一怔,道:“你怎么知道布兰科这个人?”
董彪点着了烟,美滋滋抽了一大口,颇为惬意地吐出了几个眼圈来,“在金山,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安良堂,老布朗,你就别硬撑了,布兰科可不像我这样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