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两大杯黑啤酒!”
索塔纳环顾四周,发现的确有人举杯应和,与起先提议干杯那人共饮,而大部分坐着的人也没露出不满表情,想象中的反驳与怒斥不曾出现,这样的反应让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闭塞的国度,麻木的人民……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很快,他就将这股凭空而生的愤懑压下,脸上挂起寻常酒客那样的笑容,抬脚迈过实木的雕花门槛,开始朝里走。
不同于夜晚城市街道的清冷,这家酒馆的生意超乎想象的火爆、热闹非凡,他看到侍者脚不沾地的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
索塔纳粗略计算了一下,除了酒馆本身雇员之外,这里至少有超过七十位顾客,这个数目在偏僻城市的一家酒馆里非常夸张的,而这些顾客大多都将屁股紧紧贴在座椅上,眼睛像着魔一样死死盯着桌面。
“侍从,来我身边!”
“你臭得像个麻风侏儒。”
……
接二连三的声音传入索塔纳耳中,对于这些听不懂的话,他没着急东张西望询问探知,而是自顾自先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价格合适的酒。
很快,他就拿到了自己要的葡萄酒,侍者的态度并不好,或许是因为太过忙碌,脸上并没有索塔纳习惯的那种阿谀笑脸——即使他将银币放进对方的托盘后也是一样。
他端起酒来小啜一口,唔~~~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别说泽地矮人出口的葡萄红、白兰地,连贸易城邦一些小作坊自酿的酒,这里的劣质酒水都无法与之相比。
索塔纳抬眼看了看四周,这家酒馆的装潢格调都还不错、勉强入眼,但服务太差、酒类食物单一而乏味,虽然有吟游诗人拉奏竖琴,却没男人们最喜欢的歌姬舞女。
从目前得到的体验来看,这里没有任何能让他心生好感的地方,完全不足以吸引如此巨量的顾客,敏锐的商业嗅觉告诉索塔纳,能让这里变得人声鼎沸的,只有那些纸牌神奇的魔力了。
他开始往邻桌上凑。
这一张桌子可能是围观人数最多的桌子,至于围观的原因,则是一个穿戴看似冒险者的家伙正在快速动手,将一包包密封的卡牌撕开。
“哈哈哈!你这家伙的手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烂。”
索塔纳旁边那人拿着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对着坐在位子上的冒险者说,他注意到这人是刚刚应和那些蠢坏言论的一员,于是不着痕迹拉开了一些距离。
“运气这东西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不过我相信我即将时来运转,下一包应该就没问题了,至少也是稀有、史诗。”
冒险者搓了搓手,将检查之后的卡牌垒好,放在一边,非常熟练的解开另一份卡包的纸封。
“又是下一包,这已经是第十二包了,小安图索,你的附魔长剑准备卖了吗?”
“住口!无耻之徒!”
听到这话,冒险者陡然将双眼一瞪,凛然气势油然而生“玩牧师职的家伙不配和我说话!”
紧接着,随着一张张卡牌从眼前划过,冒险者之前的气势突然荡然无存,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失落,慢慢瘫倒在那张座椅上“……我三年前就不该进酒馆歇歇。”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但索塔纳注意到的却是更多的东西。
赌徒心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仔细看过那些小纸片,无论是普通版还是所谓的典藏版,虽然画技优秀、配色巧妙,甚至还有别出心裁的发声设计,但索塔纳知道,这些都不是它成功的原因所在。
这个名为挽歌牌的纸牌真正的核心,在于围绕它而产生的一系列规则与玩法,那才是在他看来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也是体现它创造者的功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