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卿好像意识到了汤雪可能会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不免的有一些懊恼,月白和汤雪两个丫头就是被自己这样宠坏的。
梁焕卿不动声色的将手按住汤雪,随后跪直身子,说道“臣妾自去岁时便一直身体不好,肩膀胸膛手臂都一直疼痛不止,不仅仅是下雨天,就连如今艳阳高照之日便也是隐隐作痛,方才皇上传唤臣妾时,臣妾正欲休憩,这方见驾来迟,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梁焕卿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在说,自己身上的这一些伤痛,全都是拜齐景钦所赐。
若不是因为要嫁给齐景钦,怎么会让齐景炀在来时的路上派人刺杀呢?她也不会再肩胛骨上留下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还有在春日宴上中毒,就算和申屠尘换了血,可胸口依旧还是会隐隐作痛,时不时在提醒自己当初在靖王府呕血时那种浑身灼热的感觉,以及那个离自己远去的孩子。
就算是如此,梁焕卿还是生割手臂上的一块肉给先帝入药,尽管她知道是没有用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但她割肉之后,便换来了齐景钦的皇位。
这其中种种息息相关的关系,饶是傻子都能想得出来,齐景钦不会不知道的。
曾经梁焕卿心甘情愿的为齐景钦牺牲,做出这一切事情,导致这些结果,她都没有怪罪齐景钦,只是憎恨那些人会对自己和齐景钦如此残忍,想尽办法要夺走他们的性命。
这一切既然都归咎于是皇位之争,那么梁焕卿便想办法结束这一场可笑的争斗。
梁焕卿说的都是实话,因为那些事情,给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在之前四个月的日日夜夜中,在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她都需要独自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
但是她在齐景钦回来之前从没怪罪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为这些事情怪罪过齐景钦,可是现在居然成了让他不要责怪自己姗姗来迟的理由。
梁焕卿面无表情的跪在原地,像是受尽了万般委屈一样,她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用,但是齐景钦这次找她来,无非就是为了找茬,想要拾回自己的面子,那日在临水村河边,梁焕卿那般无礼的行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齐景钦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呢?她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告诉自己,如今她身上受得痛苦,都是齐景钦赐予的,然而齐景钦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不过就是踩着她做垫脚石。
齐景钦坐在位置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梁焕卿,随后冷冷的笑了笑,说道“皇后若是能来便是给了朕面子了,其余的便不必计较,没有什么恕罪之说。”
梁焕卿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在齐景钦面前,她早已经没有想说话的欲望了,原来的情之所起一往情深也会走到如今相顾无言。
“皇后起身吧。”齐景钦皱着眉头看着她,随后说道。
听皇上这么说了,汤雪也赶忙扶着皇后娘娘起身。
刚要扶着她坐下的时候,齐景钦抬手说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准备休憩了,想来是吃过午膳了,如此便站着消食吧。”
随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齐景钦便招手示意何誉侍奉他用膳食。
何誉也是楞了一下,当时皇上说的时候,是说让皇后娘娘来陪同用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汤雪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但是眼下是在皇上面前,她只能看着皇后娘娘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梁焕卿本是正要坐下的,但是还没等坐下的时候,听齐景钦说了这样的话,她就慢慢站直了身子,像是在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试问自从她出生以来,处处受人尊重。
从前在塞外的时候,梁焕卿是边陲守卫将军的女儿,那个时候生活并不是很好,但是父母都还在,况且他们生活在军营当中,而军营离城内不远,一些受到边陲军庇佑的百姓们对梁焕卿这个小姑娘是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