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景炀的到来,赵佩瑜是害怕的,她总是担心自己会有哪儿做错了惹他不高兴,她害怕见到他。
菡瑶不明白赵佩瑜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总觉得太子来鹤园看赵佩瑜,是念着赵佩瑜的好。
就算是太子偶然想起东宫还有这么一位太子妃,也总比往日太子流连其他小娘子院子里好。
东宫中再敬重太子妃,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那些个小娘子总是在背后议论赵佩瑜,很多次都仗着自己得宠,欺辱鹤园的宫人,实在是可气。
赵佩瑜领着鹤园的宫人在院子门口等着齐景炀,她心中满是忐忑和不安,往常心心念念着齐景炀来看她的那份喜悦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臣妾恭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眼看着齐景炀就到了跟前,赵佩瑜不卑不亢的跪下伏低身子。
齐景炀看着她,想要出手扶起,可又难以放下自己持守的架子,只好淡然说道“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赵佩瑜在菡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眼神不敢直视太子,只好直勾勾的盯着地面。
早春的清晨,阳光还未将整座东宫唤醒,微凉的春风吹拂着赵佩瑜鬓角的头发,吹起她镶坠着玉珠的裙角,吹着她单薄的身子。
赵佩瑜立于春风中,发髻上只简单插了一支黛玉簪,整个人清纯惊艳,却又羸弱之极,垂下眼睑委屈的模样激起了齐景炀的保护欲。
他生硬的将眼神从赵佩瑜身上移开,清了清嗓子,说道“一同用早膳吧。”
空岩连忙引着身后的丫鬟进鹤园正厅布菜,待到太子和太子妃进来时,饭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飘香四溢。
齐景炀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赵佩瑜,菡瑶连忙扶着赵佩瑜入座。
席间二人只简单的用膳,并无过多交流。
“身子可好些了?”齐景炀突然问道。
赵佩瑜顿住了夹菜的筷子,看向齐景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齐景炀也觉得自己问的没头没脑,索性又加了一句“先前听菡瑶说你身子不好,近日公务繁忙,没能来看看。天气还是这么凉,你要多加注意身体,莫要再着凉了。”
突然,赵佩瑜心中的柔软被拨动了一下,她有多久没听到这种问候了。
赵佩瑜眼眶瞬间微红,眼泪充盈着眼眶,看着就要落下来了,她连忙低头搅动碗中还冒着微微氤氲热气的粥膳,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妾身子已好多了。”
说这话时,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连忙将头转向别处,拿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珠。
菡瑶看着这一幕,心扎扎实实的疼了一下。
这位在蜀地仗着王爷宠爱能在蜀地呼风唤雨的瑜郡主,怎么嫁入东宫就成了这副模样,一句问候都能让她忍不住落泪,要知道,她曾经也是个三千宠爱集一身的女子呀。
赵佩瑜擦干眼泪后,转身便对齐景炀笑了笑,说道“这粥太烫了。”说着就招来身后的菡瑶将粥端下去。
齐景炀用手碰了碰自己面前的粥,很明显只是温热而已…
齐景炀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赵佩瑜心中逐渐高高搭建起的壁垒一点一点坍塌,她再次毫无保留的坐在齐景炀面前,满心满眼里全是他。
赵佩瑜吩咐把她的粥撤下去后,菡瑶担心主子会尴尬,便从后面呈上来一盏碧螺春新茶,是蜀中王特意派人送来的。
齐景炀还慢慢的喝着粥,赵佩瑜则坐在一旁替他布菜,菡瑶端来的碧螺春,她先给齐景炀斟了一杯,笑道“太子殿下,这是臣妾的父亲从江南得来的碧螺春,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赵佩瑜早也没了方才那副淡然的模样,取而代之的也是早年间心心念念着齐景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