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事告一段落,梁风眠和梁寂这才有空从军营回到府中休息。
这几日皇上因为龙体有恙,便取消了几日的早朝,可附庸州府送上来的文书,他们作为上级官员,还是要一一批阅的。
自从梁焕卿嫁出去后,他们因为公务繁忙并没怎么回府,在军营忙的脚不沾地不可开支,也感觉不到有哪里不对,在府中管事儿的梁伯便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小姐的离开,让整座将军府都空荡了许多。
晌午用膳时,梁风眠和梁寂同坐一桌吃饭,他们用膳时不喜人多,也为了让下人们准时吃饭,便遣散了闲杂人等,饭厅里只留了梁伯在身旁侍候。
梁风眠有饮酒的习惯,他喝下了一杯酒后便夹了一块儿鱼,正准备吃时,却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后将鱼块儿放在眼前的碟盏中。
“老爷,这鱼是不合胃口吗?”梁伯端着酒壶站在身后,方便及时替梁风眠斟酒,一见梁风眠放下碗筷后,连忙上前细声说道,“鱼是新鲜的,今日家中小厮才从河边渔人家买来的,做法也是老爷最爱的红烧,是哪里不对吗?”
梁伯知道梁风眠因公务繁忙,弄得身心俱疲,近日来更是与靖王爷闹得不可开支,如此便生怕梁风眠身体有哪里不好,一见他不对劲便连忙上前问一通。
梁寂坐在梁风眠左手边,见父亲放下筷子,他也缓缓将碗筷放在桌面上,可他说实在的,也没有什么胃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事。”梁风眠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一来显得他衰老了许多,“老梁,你也坐下和我们一同吃吧。”他指了指自己右手的位置,招呼梁伯坐下,这往常是梁焕卿坐的位置。
梁伯见了,便能知道梁风眠是因何缘故不开心了,他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普通老人,平日在府中看到有身子弱的小厮丫鬟,便要心疼的让对方下去休息,于府中仆役而言,梁伯如同父亲一样温暖。
梁寂看着梁风眠,微微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伯哎了一声,便坐在了梁风眠右手边的位置上,他替梁风眠斟了一杯酒,说道“老爷,多少还是吃一点,不然身子可吃不消。”
随后他又看向梁寂“少爷,你也快吃吧。”
此时正值盛夏晌午时分,是最为炎热的天气,屋外的知了蝉鸣声响彻云霄,让人内心烦躁不堪。
梁风眠闻声望向屋外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往焕卿总在耳边嬉闹,还未曾听过知了的鸣叫声,还险些以为将军府并无知了,如今一看,这个夏天倒是与往常不一样的。”
他这么一提起梁焕卿,梁伯和梁寂对视一眼,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动筷子吃饭,就随着梁风眠的目光看向屋外的树木。
梁风眠见气氛不对,忙笑道“行了,都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碟子里的那块儿鱼肉就往嘴里送,味如嚼蜡,索然无味。
梁寂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明白父亲的难过与不舍,他也如此。
梁伯一提起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大小姐就要抹眼泪,自从嫁出去后,都不曾回过几次府,在街上看到了,在王府众人的簇拥下也是一脸端庄贤淑,那万福手势架在腰间还从未放下过,他再也见不到从前那个大小姐了。
◎
吃过饭后,公务还不着急处理,梁寂便陪同梁风眠一起在后花园散步。
年初时曾看梁焕卿捧来一大捧栀子花,黄芽白似的鹅黄色,花簇大大的一朵,花香沁人心脾,着实不惹人讨厌。
梁寂随后便着人运来花种,将府中后花园里的富贵牡丹撤走了一大批,都种上了栀子,而今以亭亭玉立。
“父亲,靖王的事您打算怎么办?”梁寂知道梁风眠这几日一直在和齐景钦争夺兵权一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