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卿震惊极了,她不明白,陆绘灵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先皇后的亲侄女,怎么也算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到勤政殿做女官呢?
秦瑞兰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左右看看身边又没有旁人,于是低头小声和梁焕卿说道“那日战鼓之上起舞的女子,就是陆绘灵。”
“什么?”梁焕卿又震惊了,为什么那天她站在明台之上,也没看出战鼓之上的神女是陆绘灵呢,“这怎么可能,那天我在明台之上也没认出她来。”
“这还能有假?”秦瑞兰说道,“行军祭典前一天陆绘灵才过来,和我们排演了一次第二天便直接上了鼓台,我亲眼瞧见的,还能有假?”
“她舞技怎么那么好了?”梁焕卿不敢相信,那天她在明台之上看着校场,饶她是个女人也被陆绘灵的舞姿吸引,嘴上虽不说,心里却已经啧啧称奇了。
鼓台那么大,鼓面那么薄且富有弹力,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光是舞姿轻盈还不行,得掷地有力,才能以身体演奏出激奋人心的战鼓声。
“你忘了在祁山行宫的时候吗?”秦瑞兰本不想提,但看着梁焕卿在王府待久了后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不由得提了一嘴,“她舞技一直都很好,只是她身为大小姐,又不是寻常舞姬,哪里能成天抛头露面的跳舞呢。”
“那她怎么会去勤政殿做女官呢?怎么说也不应该呀。”梁焕卿觉得很奇怪,“陆绘灵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别的不说,家世也是可以与公主殿下媲美的,女官…似乎太委屈她了。再者依照她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伺候别人?尽管那个人是皇上…这太荒诞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奇怪了。”秦瑞兰蹙眉思考,“按理说她堂堂丞相府大小姐,就算是…入宫为妃,也当在四妃之列,如何心甘情愿的去做女官呢。”
陆绘灵先前有多嚣张跋扈她们是有目共睹的,饶是祁山行宫一事就让梁焕卿吃尽了苦头,她身后有丞相撑腰,又是先后的亲侄女,太子殿下的亲表妹,东宫太子妃也与她交好,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怎么甘心去伺候别人呢。
“王妃…”江依像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但是担心王妃和秦小姐会嫌她话多,便一直忍着,如今倒是忍得一脸难受。
梁焕卿看她那副憋不住话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呀?”
江依长舒一口气,笑道“奴婢方才听王妃和秦小姐说起相府陆小姐时,曾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梁焕卿和秦瑞兰异口同声说道。
一旁的筱儿也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嘻嘻,不知道王妃和秦小姐还记不记得,相府陆小姐曾经心悦靖王爷。”江依说道,“奴婢在给王妃当仪仗女官之前,曾在王爷书房里伺候过,那会儿王爷总让奴婢丢掉一些书信和珍宝,多是陆小姐差人送来的。”
梁焕卿和秦瑞兰听后对视了一眼,秦瑞兰问道“那王爷可曾有说过什么?”
江依摇摇头“王爷只让奴婢丢了那些书信和珍宝,便也没说什么。啊!对了,司先生曾和王爷打趣的说起过这件事情。王爷说不可能会同陆小姐在一起。”
听江依这么一说,梁焕卿长舒一口气,秦瑞兰掩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问江依“那陆小姐可曾来过王府?”
“来过呀!”江依说道,“来了好多次,可王爷都不曾见过她,多是让棹棋公子和司先生去见的。虽从未听陆小姐说过心悦王爷,可都这样了,也该是喜欢了吧。”
梁焕卿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出神想起了之前祁山行宫时陆绘灵有意让自己在靖王面前出丑,在知道自己是钦定靖王妃后,对自己万般针对的样子。
“焕卿?”秦瑞兰见梁焕卿发呆出神,便出言问道,“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