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卿看到棹棋的笑容,本是强忍着自己的尴尬,装作表面冷静淡定的样子,如今见到他笑,便一下子脸红了,随后便看了齐景钦一眼,以为是齐景钦与他说了些什么。
齐景钦见梁焕卿些许尴尬不满,便用手肘顶了棹棋一下,暗自说道“大惊小怪!”
说完便走上去,双手牵住梁焕卿的两只手,关切的说道“待出宫之后,我们去缘福楼吃点东西吧?”
梁焕卿脸颊泛红,瞪了一眼棹棋,随后便看着齐景钦,笑着点点头。
棹棋被齐景钦和梁焕卿这么一挤兑,便也撇撇嘴,转而看着月白笑了出来,月白也与他对视笑着。
既然梁焕卿来了,他们也正准备仪春殿给母妃请安,请安完后,齐景钦还要去勤政殿面圣,这样过会儿才能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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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春殿内。
这会儿夏容馨正在院子里修剪新开的桃花和栀子花苞,春日的暖阳照耀在她的身上,虽是徐娘半老,但依旧风韵犹存。
“下月的春日宴可准备的怎么样了?”夏容馨一边看着手中的花枝,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少亲自去操持这样的宫宴了,但作为宫中执掌后宫大权的妃嫔,这是夏容馨指责所在,虽然有内务府按规矩礼制操办,但是她多少还是要过问一番的。
除夕盛宴过后,夏容馨对齐秉煜也彻底死了心,眼下齐景钦回来了,她只要能帮到齐景钦夺得这个皇位,便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齐秉煜也不对她有什么要求,大家都做着自己份内的事儿,二者不相干便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会儿子齐景钦他们若是还没回来,夏容馨怕是也只是在宫里逗逗鸟儿看看花,宫外秦淮那边的兄长,说送一只新晋的贵妃犬来宫里与她逗趣儿,秦淮那边的夫人们都爱这些,夏容馨不爱这种麻烦,自小带着两个孩子就够烦了,现在只想清闲一会儿,认清了齐秉煜之后,便也不用成日担心会失去那种根本就不存在的感情了。
夏容馨虽问着,可是心思却放在了手中的花枝上,像是完全不在意宫中的这些事情了。
“娘娘,今年春日宴要宴请的名录还需要您核对一番。”云惜姑姑一边替夏容馨递着花枝,一边说着。
内务府来问过许多次了,可是云惜姑姑知道如今梅贵妃娘娘的态度,便也总找不到机会去问,而今既然贵妃娘娘问了起来,便也趁机说上一番。
春日宴,是以每年开春之际,宫中皇室宴请一些上京城中有名望的夫妇入宫赏花喝酒观灯,这是彰显天朝夫妇和谐之举,也是彰显皇室家族中人夫妻琴瑟和鸣,为夫妻之典范。
往常春日宴,皇帝齐秉煜和后妃夏容馨,太子殿下齐景炀和太子妃赵佩瑜,总是会在宴请宾客面前出一副夫妻相敬如宾,锦瑟和鸣之景象,这是经久不变的传统,身为皇室贵胄,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享受着无边的荣宠,也定当要肩负起这个重任——要让天下百姓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
可是今年的春日宴,皇室要多添两位人,那边就是齐景钦和梁焕卿,这对去岁新晋的夫妇,还有许多征战归来的将军以及将军夫人,他们虽身份不在受邀名单之中,可是按照功勋也是需要宴请的。
今夕不同往日,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可是偏偏梅贵妃娘娘今年不愿管事儿,皇上对于这种事又并不上心,内务府总管多次向何昇公公旁敲侧击的提出异议,可是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特意去找梅贵妃娘娘责问,何昇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贵妃娘娘不来主动找皇上,皇上也不会再提起梅贵妃娘娘了。
何昇想着,大概就是上次除夕盛宴之后,皇上从梅贵妃娘娘面前无情的走过,冒着大雪风波要去天牢中见陆绘灵,那时梅贵妃娘娘大概就对皇上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