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要追溯但去年夏日,想当初钦州随州大水之时,本是天灾,夏日多雨水,冲垮了河堤,引发了洪水大灾,大灾之后便引发了人瘟。
其实自古以来,有过无数像这样的水灾旱灾,但是很少发生这种导致皮肤溃烂最终死亡的人瘟,说到底,还是在水灾之时没有做好预防,或者是当初水灾治理之时没有做到位,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齐景钦看着城墙下的难民们,看他们性情暴烈,急迫的想要将城门打开,想要闯进皇宫里去,想要见到皇上,想要让皇上救他们。
城墙之上的三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皆然默默不语,他们心中清楚的很,这根本就不是难民的错,这怪不得城墙下的这些人——他们本来就是极其苦命的人。
想到这里,齐景钦看着城墙下的难民,凝重着眉头,表情严肃,但是从眼睛里却能透露出一丝怜悯和温情,齐景钦的拳头慢慢握紧,狠狠的在城墙上砸了一下。
齐景钦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看到这些难民之后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但是现在他却想到了这最后的始作俑者——陆高鸿。
齐景钦想到这些,站在身后的秦远道自然也想到了——当初在陆高鸿下台之后,秦远道也参与了去陆府清查的队伍当中,当时在陆府搜出黄金万两,地契数张,还有许多根本无法估算价值的瓷器字画和名贵药材,经陆府管家方禄交代,这些大多都是底下官员送来的,他们有求于陆高鸿,便选择投其所好,将各地名贵药材和瓷器字画搜集过来,送给陆高鸿,只要能让陆高鸿点头,这样自己想要办的事情,多半就是事半功倍了。
秦远道上前说道“王爷,当初钦州随州水灾之时,是陆高鸿全权治理的,朝廷拨款无数,可是怎么也治理不好这场水灾,之后死伤生灵数不胜数,等到灾后,朝廷抚恤钦州随州州府的灾后重建,也是拨款数千两黄金,但是这笔修缮款,却没有完全用到钦州和随州百姓身上,大多数,都是被……”
秦远道不知为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梁风眠也是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默默的一齐看着齐景钦的背影。
他们想要告诉齐景钦,这个朝堂之中有许多黑暗的地方,朝堂之中黑暗,底下的百姓才活的辛苦艰难,只有用真实的例子教导齐景钦,这样才能给他最强烈的冲击感,往后在用人方面,才能更加准确的擦亮眼睛。
“大多数,都是入了陆高鸿的口袋吧。”齐景钦顺势说下去,语气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只可恨此时陆高鸿死的实在是太早了,若要是齐景钦的话,必定要让他受到无尽折磨而死。
城墙之上,齐景钦站在最前面,身后站着的是梁风眠和秦远道,再远一点站着的便是梁寂魏深赵钊以及梁家派出来阻挡这次灾疫的将士们,他们不大不小的都听到了齐景钦这句咬牙切齿的话,都纷纷互相看了一眼,仿佛能从这儿感觉到齐景钦的成长,他的爱憎分明,嫉恶如仇,都是身为一个君王该有的品行。
齐景钦虽是咬牙切齿,但是却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陆高鸿此时已经死了,他怎么样也不会去和一个死人置气,但是扫黑除恶的念头却在他心中扎根,他要肃清朝廷,不能再让这种害虫危害他的百姓了。
城墙下的难民听不清、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这些对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齐皇室当中的皇二子靖王爷齐景钦就在这儿,这是他们溺水后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拼命抓住了他,才有活命的机会,他们迫切的想要活着。
“靖王爷——靖王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靖王爷——靖王爷——求求您了……”
耳畔又重新响起了难民的呼唤声,齐景钦低头看着他们,他们之中,曾经也有在家族当中一言九鼎的男子汉,但是如今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