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这么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辈过不去的症结所在。
他心胸确实不大,哪里容得了别人挑衅,更遑论羞辱。
加上他自己背靠景龙观,一向傲慢惯了,对方再是厉害,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景龙观?还能强得过他那位掌教师兄?
其他几人闻言,并未就真全信了他。
概因他们也了解此道心性,实是有些狭隘。
只是碍于景龙观,和他那位掌教师兄,莫说他们,同道之人也多有相让。
这也更是让他愈渐养成了今日之性。
他口口声声说那法海是小辈,却又说法海对青阳子是以大欺小。
如此颠倒,就知道他所言未必便是真实。
不过此道虽有些气狭,毕竟同是名门正道,就算有些出入,也当不至于泼人污水。
想来那法海确实是私德有亏。
于是陶真人捋须道“果真如此,那我等当不能坐视,此子有这般神通,实是意外,但正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若只是一般寻常之人,便是有些不当之处,也可教而改之,偏偏他有这般不凡神通道行,力高而无德,若是做起恶来,更要遗祸无穷了。”
“只是以贫道所见,此人如此神通实是惊人,我等若是前去寻他理论,怕是难免起冲突,”
“说来虽是汗颜,但说实话,单打独斗,你我怕是谁也不是对手,”
“若要联手对付一个小辈,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啊。”
道净老道虽不愿承认,但只是刚才那一下,那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手。
若不是仗着自己找来了这些帮手,他早调头就走了。
此时却不愿放弃机会“对付邪门外道,哪里有那么多顾忌?谁又敢笑话?”
空义大师许是将张真人丢了法宝的责任归于自己身上,十分愧疚,对此很是上心,苦思冥想了一番,突地开口道
“此子手段,虽然从所未见,但观其法力,贫僧却颇为熟悉,竟似有我密宗真言之貌,且其堂皇如大日,若贫僧所料不错,此子怕是得了我真言宗早已失传的大日真法!”
道净老道顿时怒睁双目“哦?难不成他是你青龙寺弟子!”
“道净真人莫急,这大日真法,并非我青龙寺所有,”
空义大师连忙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大日真法,在我密宗也不过是传言,虽广有流传,却并无人真正见过此法,”
“贫僧之所以能有此想,只是因为家师与沩山密印禅寺的灵佑禅师相交颇厚,灵佑禅师虽是禅宗大德,却也与家师时常坐而论道,”
“贫僧也曾有幸,随家师左右,聆听佛法,”
“故而得知,在二十年前,贫僧知晓灵佑禅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却不知何故,并未明传天下,”
“贫僧曾听家师长叹,此子生具我密宗大日真法,却入了禅宗门下,天命如此,人若奈何?”
“彼时贫僧未曾多想,此时想来,怕不是那法海便是灵佑禅师关门弟子,那生具大日真法之事,也非虚假了。”
“哦!如此说来,那法海小辈,竟是密印禅寺的弟子?”
道净老道瞪着双眼“好哇,枉老道还敬他灵佑老和尚是禅宗硕果仅存的几位大德之一,不想门下还有这般不肖弟子,他灵佑教徒不严,难逃干系,等老道回到观中,定要上禀掌教师兄,请他去向灵佑老和尚讨回个公道!”
他心中气恨,对这位灵佑禅师此人,却也不敢过于恶语相向。
便连说去寻他晦气都不敢,只敢说要回去请掌教师兄前去讨公道。
以他偏激自负的本性,能令他如此,也足可见那位灵佑禅师的不凡。
对他所言,其他人倒也不好置喙。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