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家中独子,受尽父母宠爱。
只是在没上中学前,父母突然无缘无故双双失踪。
在亲朋的帮助下,报过警,登过报,上过网,找过很多人,花了很多时间和金钱,却都没有半点消息。
陈亦从此变成了孤儿。
但他始终期盼着,爸爸妈妈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总有一天会回来。
所以他要守着老房子,等着爸爸妈妈回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老房子肯定是守不住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在老房子的位置上,获得了现在的房子,一栋斗角勾檐的仿古三层小楼,楼后面还有个小小的院子。
说不上是赔是赚,当初要拿了那笔巨款和那套地处繁华小区的新房,可能他会过得更好。
但是于他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而且守着这座小楼,就算不工作,时不时靠着出租给一些剧组的收入都能养活自己。
“老安,今天这么晚才收摊啊?”
回到小楼前,陈亦发现自己家隔壁的道具店老板还开着门,正在收摊。
“嗨!今天一个小破剧组跟我这磨叽,要我给他们免费道具,他们给我在剧里打广告,老子信了你的邪!一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破网剧,都不知道弄出来有没有人看,还打广告?给我这缠了一天,烦得我啊……”
老安一肚子气,总算逮着个倒垃圾的地儿,得啵得啵个不停。
“行行行!你别自己被人烦了又来烦我!”
陈亦听得头大,急忙挥手打断了他,看着他店前摆的一堆东西,撸起袖子道“我帮你收拾吧。”
老安其实不老,全名叫安隆,正好比他大了十岁。
和他是邻居,开了一家道具工作室,或租或卖,专门给一些剧组拍摄道具,也算个手艺人。
像什么甩起来像锡纸条的刀剑,人一躺就碎的桌椅,能让人当球踢的泡沫大石头,比学渣课本还新的古籍,一咬就出血的豆子之类……
反正什么都有,但是都有同样特点,廉价!假!
嗯,其中也不是没有好东西,他做的那种能咬出血的豆子还是不错的,不仅能“流血”,还可以吃,味道还不错,许多剧组需要“吐血”都喜欢找他买。
也不是老安黑了心了,这些玩意儿就这样,好点的别人还不要,毕竟道具这东西一分钱一分货,质量好的还是很烧钱的,大部分的剧组钱大都花鲜肉小花身上了,哪还有钱花到这些无关紧要的玩意上?
财大气粗不差钱的,需要好的人家也不会上这小作坊找,都是和专门的道具制作工司合作。
而老安靠着蚂蚁群一样的小剧组,也一样活得挺滋润。
他俩关系不错,平时也经常相互帮个忙,像这种帮忙收摊的事,陈亦也干得多了。
“还是你小子够意思。”
老安笑呵呵道。
“草!你小子搞什么鬼呢?”
他原来是弯着腰在收拾东西,天又黑,也没怎么注意看,这会儿直起腰来,看见了一身僧衣披着袈裟,顶着个秃脑壳的陈亦,顿时惊了。
“半天没见你把头都剃了?平时没听说你爱玩这什么烤……烤死普雷啊。”
“卧草!还有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看到他脖子上的血迹,老安更是声线都变尖了。
“别瞎叫!”
陈亦没好气地喊道。
“就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事儿。”
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看着像是流了不少血,其实那把门板大刀就是在他脖子边上碰了一碰,割破了点皮肉罢了,现在都结了痂了。
“真的?”老安不放心地瞅了两眼。
“真的!”
老安看到确实是很小一道口子,不严重,才没追问,点点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