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红衣女子脸色一沉,管家老头已先揪住那下人喝骂。
下人哭丧着脸,指着府外方向:“那个道人走了!”
老头骂道:“化不来缘,他自是要走,难不成他还敢强留强化不成?”
“不不、不是……不是……”
下人真的哭出泪来了,也不知是急是怕。
只一个劲地不停挥着手,口齿颤抖,就是说不全一句话。
老头狠狠一拍他脑袋:“不是甚?快快说来!”
下人被这一拍,竟被拍傻了一样,整个人一怔,然后软软地瘫坐在地,满脸呆滞。
一股腥黄的浊液从他股缓缓溢出。
竟是失禁了。
七个娇艳女子纷纷面露嫌厌,以袖掩口。
老头怒了,大声喝道:“你失了魂了!在夫人们面前竟敢出此失态,来人啊,拖他下去,家法伺候!”
“人呢?”
“都去何处躲懒了!”
老头连叫了几声,也无人应答,更没有人来,气得他连连跳脚。
提起衣摆,就想亲自去叫人。
脚步还没迈开,却又听一阵阵吵嚷杂声。
“不好了!”
“不好了!”
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群仆役丫鬟从这厢院外急急跑了进来。
一个个模样惊恐,争前抢后,滚作了一团。
“何事惊慌!”
老头这才看出不对,提起其中一人的领子,怒声叫道。
他平日素有积威,仆役见得他发怒,倒也被震了震,回了神。
“有有、有鬼!”
“门外有鬼!”
“荒唐!”
老头怒骂:“青天白日,何来鬼怪?即便是真有,李府乃积善之家,有圣帝护佑,又有何可惧?”
“真、真有!”
“真的有鬼,管家,门外真的有鬼!”
“您让我们赶那道士走,道士起初不肯走,还说我们轻慢真仙,必有祸患临头,我等依您吩咐,拿了棍棒赶他,那道士便仰天大笑,言道:你等恶奴慢仙欺主,天赐福缘不自知,必有灾祸,贫道今日便先与你一报应,也让尔等恶奴瞧瞧手段。”
“那道士笑罢,一振衣袖,我等众人竟拦他不得,都飞了出去,他只大步至府门前,伸手一掏,便凭空掏出一只白毫大笔,轻轻一蘸,竟有墨花凭空溅射,”
那仆役满脸惊异,说得活灵活现。
“然后便在那两扇鸡血香檀大门上挥毫作画,片刻之间,便画下了一恶形恶相的鬼物,头大如车轮,青发黑面,犬牙蝠耳,绿睛深目,通体短毛,十分吓人,”
“我等初时还想驱打那道士,谁知棒子才挥起,便听得一阵悚然磨牙声,那大门上的鬼物竟张开了口,口中利齿如锯,还有脓血淌出,”
“这可吓煞小人等,实不敢耽搁,赶忙回来,禀告夫人们,快点逃吧!那恶鬼眼见就从门上下来,怕不是往内宅寻来了!”
说到这里,仆役已浑身颤栗。
“……”
老管家见他说得活灵活现,煞有介事,绝非是他自己有本事编得出的,不由一惊,回头向七个女子道:“几位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从后宅出去,暂避它一避?”
“恶鬼?”
“这苍南县有圣帝护佑,哪里有什么鬼怪敢在此作恶?再者,管家也说了,我李家乃积善之家,夫君生前与人为善,当有功德庇护家宅后人,又怕得甚子?”
七个娇滴滴的美艳女子,也不知是不信,还是相信那个什么圣帝,还有什么功德,竟然无一人有惧色。
红衣女子目光流转间,忽然落到一旁旁若无事,吃瓜看戏的陈亦身上。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