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
“原来如此。”严夫人恍然大悟。正如老父所言。九坂悬楼下,二崤山内,暗藏销金窟。正应“,某山某树,藏金无数”。夫问“何山何树,位于何处”,仙人“笑而不语,随风化去”,只因“身在此山中”。
一切皆可说通。
时人深信谶纬之术。严夫人无故做此梦,心中自然焦虑,不知是祸是福。今日勉强出府,亦为向老父求问。知并无大碍,这才安心离去。
送严夫人出舍,严佛调忽心意难平。
待康僧巨归寺,遂赴正殿求证。
闻严夫人所梦,康僧巨表情凝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严佛调心知事大。遂耐心等候。
少顷,康僧巨徐徐睁开双目:“师兄可知虎伥?”
“未知也。”严佛调,确不如康僧巨博闻广记。
“伥鬼,被虎所食之人也,为虎前呵道耳。”康僧巨为其解惑:“相传,虎啮人,死者不敢他适,辄隶事虎,名为伥鬼。伥为虎前导,途遇暗机伏陷(杀虎者),则迁道往。人遇虎,衣带白解,皆伥所为。虎食人,伥而后食之。”
“此鬼,与梦何干?”严佛调忙问。
“自降高阁,言某山某树下,藏金无数,取来可吃用不尽之仙人,便是伥鬼也。”康僧巨口出惊人之语:“此伥,乃说左中郎将夫妇,赴死也。”
“这……”严佛调一时惊慌不定。
康僧巨见状,又宽慰道:“师兄稍安勿躁。只需知晓‘某山某树’之所在,当可避也。”
“如何得知?”严佛调急忙求问。
“待你我登门一问。”康僧巨答曰。
“如此,也好。”所谓关心则乱。严佛调如何能心安。
南宫,玉堂殿。
董侯年幼,远未元服。朝政皆出鱼梁台。故玉堂殿内,只有太傅杨彪、虎贲中郎将王越、黄门令左丰等,寥寥数人。
董侯整日习文击剑,日有所进。杨彪等人,颇多欣慰。
剑击练罢,董侯弃竹剑。黄门令左丰,趋步上前,为董侯卸甲。
“蓟使,今至何处?”董侯稚声问道。
“奴婢闻,已入冀州。”左丰媚声答曰。
“正月旦会时,能抵京否。”董侯又问。
“当不误大典。”左丰又答。
“二宫太皇并太后,今在何处?”董侯心中亦有牵挂。
“北巡蓟国,未定归期。”左丰如实作答。
“闻蓟王为三弟造甘泉宫,欲改易县为易京。不知然否?”董侯话音未落,殿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