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就刘备自家而言。十里楼桑,刘氏宗亲聚集。然贫富有差,心思各异。代代只有四子,能拜师学艺。可想而知,天下宗族,多半如此。
故平心而论。举族迁徙蓟国,户户美田一顷,良宅一座,诸多牛马机关便利。足可令族中八成以上宗亲,心满意足。剩下不足二成,即便心有不甘,其中大半亦可经出仕、行商、读书、学艺等,将落差补全。
至于最后一小撮。不劳而获,坐吃山空;脑满肠肥,混吃等死;眼高手低,碌碌无为之辈。实不足为虑。
蓟王纵天生,亦不能尽善尽美。总有悲喜交加,爱恨兼生。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如我蓟王,亦无例外。
“曹孟德,待孤受过也。”蓟王一声长叹。大河之南,错节盘根。用后世的话说,不觉间,已进入革新的深水雷区。
前有孙文台,后有曹孟德,皆为先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愧位列六雄之中。
于蓟王而言。若将蓟国之一切,广推大汉全境。首当其冲,便是关东豪右。与前汉不同。关中乃至关西,屡遭羌乱,民不聊生。西羌百年东迁,汉人离散,再难见千里沃土。光武龙兴南阳,又定都洛阳。二百年休戚与共,关东豪右,尾大不掉。把持朝政,垄断地方。
乃至于先帝,为空置官位,便于卖官鬻爵。不惜借太平道,血洗八州。
要说先帝,独具慧眼,窥破大汉危机之根源,我看未必。窃以为,先帝不过是想空出关东肥缺,好高价卖出,攫取暴利。仅此而已。谁叫关东被豪右世家把持。天子空有皇权在握,却不能富有四海。
欺人太甚。
诚如蓟国谋主所料。
合肥侯轻骑四处,却无人响应。
眼看内圈深壕,水到渠成。寿春吏民,如丧考妣。
“发石车何在!”目睹机关斗舰,顺下内渠,袁术浑身恶寒。
“发!”纪灵一声令下,城头乱石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