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但或者~~她看出了什么。
陈年目光微闪。
擦肩而过后,温兮已经捡起了文具袋子,走过来,“我猜他刚刚肯定在想我温兮怎么会在意他。”
“是啊,我也在想你在意他干嘛。”秦鱼说。
温兮抬眸看她,有些无奈,“以前不会,这次会。”
她也看着栏杆外的风景,“我想你如今大概也知道我当年在齐昊那儿遭遇过什么,但查到的肯定是旁枝末节,可愿意听我仔细诉说吗?”
秦鱼点点头。
稍后,她开车带着温兮离开了学校,去了僻静又美丽的公园。
在公园湖边,她们望着白鹭掠飞波光粼粼的湖面,温兮说着,秦鱼听着。
听她说当时被齐昊捂住嘴巴拖进偏僻处时的惊恐,被折辱时的惊惶,在小堂弟赶来找她被救的庆幸,在事后被其他人另眼编排的委屈,在父母震怒想要报复却被家族的人以家族利益安危相劝导的无奈,最后是她主动选择懂事退让的屈辱。
那时她才14岁。
关于细节,她无法详细诉说,或许是因为当时真的太小,太惊慌,整个人的精神都出于恍惚状态,又怕诉说太清楚惹得秦鱼难过。
所以她尽量轻描淡写,但依旧留意到秦鱼冰冷的神色,她顿了下,说”其实他没有得逞,我只是...更不能承受当时从云端坠落地狱的落差吧,出身优渥,享尽繁华,内外看到的都是美好,便以为这世上所有人所有事都是美好的,也是这件事让我知道这世上也有如齐昊这样的人,他的背景他的猖狂他的肆无忌惮,也让我知道我爷爷我叔叔他们再疼我也有自己的利弊衡量,更让我明白,这世上最缺的不是同情心,而是宽容。“
亲人,朋友,别人,那些人,他们的不宽容,他们的窃窃私语,他们尽其想象的传言跟栩栩如生的描绘,让她坠入了无穷的地狱,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痛苦,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一个人脸上不小心沾了墨水的时候,往往自己不自知,但别人都看见了,许多人会提醒你。
你被弄脏了。
但最可怕的是有些人介意这件事,却又拿它不要紧来劝你忍让。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爷爷对我说的话。”
“他说,事情已经这样了,齐家答应把齐昊好好教训一顿,送出国让他反省反省,我们年纪都还小,不懂事,各自退一步就好了,而我爸爸工作还在上升期,顶头上司就是齐家人。”
温兮笑了下,然后眼里无声落下一滴泪来,但她的手指及时抹掉了它。
仿佛从未掉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