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正事,池棠等人相继走出前厅。
朱弦原本低头若有所思,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道“杜郎什么时候得空,好久没喝杜郎煮的茶了。”
“我也会煮!”池棠下意识抢了一句。
朱弦瞥了她一眼,仍旧去看杜壑。
杜壑也错愕了一瞬,随即笑道“每日下衙后都可以,恰好刚收到京里送来的紫笋——”
“太子妃!”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转头一看,是郭凉。
池棠见她赤甲长刀,眉目冷厉,仿佛立时立刻就要上战场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忙问“县主要去哪儿?”
郭凉淡淡道“出城巡逻!”
池棠看了看天色“快吃午饭了……”
郭凉不为所动地“嗯”了一声,行礼出门,看也没看池棠以外的任何人。
池棠看了看离去的郭凉,又转头看杜壑。
杜壑笑了笑,继续说道“恰好刚收到京里送来的紫笋,诸位不妨来品鉴一番。”
“他们不去,就我一个!”朱弦立即自作主张替池棠和魏少游拒绝了,“就今天吧,晚点来找你!”
杜壑微笑应下,告辞离开。
站在人来人往的岔路口,池棠也不好多说什么。
黑着脸回到房里,终于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跟杜壑相约单独喝茶!”
朱弦打量了她两眼,指着她哈哈直笑“你怎么像被绿了一样?”
池棠黑脸转红,讷讷道“郭县主才绿了……”
朱弦往榻上一歪,笑道“她有什么好绿的?你没看杜壑一点都不在意?男人都不是她的,她醋给谁看?”
池棠回想了一下,果然是这样!
“杜壑怎么……我明明好几回看到他们俩在一块儿,还拉过手呢!”池棠搞不懂这俩的关系了。
“杜壑跟她拉过手?”朱弦惊讶道,“他都没拉过我!”
池棠倏地看她,满眼警惕。
这话什么意思?
朱弦嘻嘻一笑,道“杜壑以前可喜欢我了,第一次见就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七凤谷门口,师兄们才请他进来作客,他一住就是半年,每天都采一枝红蔷薇放我门口——”
“后来呢?”池棠汗毛都炸起来了。
“后来不是跟你说过了?他收到家书回去了。”
池棠异常纠结。
这听起来怎么像杜壑始乱终弃了朱师叔一样?
“你、你不怨他?”池棠小心翼翼问道。
朱弦哈哈笑道“我每回下山都会引人追随,师兄们就是见怪不怪了,才邀请他进来作客,他会留半年,是因为投了我师父的缘,我师父还亲自指点他武功呢!”
“那红蔷薇?”
“红蔷薇算什么?”朱弦笑嘻嘻道,“我门口还有白蔷薇、粉蔷薇、红牡丹、紫牡丹、桃花、李花、杜鹃等等,七凤谷里有的花我门口都有,还有果子呢!”
“我爹也送过你果子!”池棠见缝插针。
朱弦脸一红,凶巴巴道“不许提你爹!”
池棠撅着嘴看着她。
朱弦轻哼道“我跟杜壑没什么,跟你爹也没什么!”
池棠睨着她“城楼赏月?”
朱弦噎住。
“书房寻找?”
朱弦脸红。
“加急赶制?”
朱弦恼羞成怒,捏住她两颊威胁“再乱说,撕烂你的嘴!”
“疼、疼……”
朱弦冷哼一声,松开手,一边揉她的脸,一边悻悻道“瞎操什么心?你爹才不会吃醋!”
当初老皇帝要她进宫,池长庭笑得比谁都开心!
“你约杜壑单独喝茶到底想干什么?”池棠还记着这事。
朱弦漫不经心道“有点事请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