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女孩儿刚下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池长庭慌忙认错“不是不是!我们阿棠是大姑娘了!”
池棠呜咽了一声,扑进他怀里,哭道“爹爹,阿棠好想你!”
池长庭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背,一边笑道“怎么了这是?才这么一会儿没见,这么黏爹爹?还大姑娘呢!”
池棠停了哭泣,抬起头,双手摸上他的脸。
他任她摸着,眉眼含笑,温柔可亲。
是真的爹爹。
可是她的爹爹,明明在三年前为救太子殿下死了。
她亲眼看到了尸体,陛下因此追封他为吴县伯,太子为报他救命之恩,许了她侧妃之位。
她在京城伯父家守了三年的父孝。
他怎么突然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依稀三年前的模样,一点儿也没变。
池棠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挪开目光。
屋子是陌生的,陈设却很熟悉。
桌上的白瓷茶器是十岁那年爹爹带着她亲手做的,她到哪儿都会带着,却在进京途中不慎碰碎了。
床头的玉兔是用齐国公赏赐的温玉雕的,因为她属兔;后来她十五岁生辰那天,太子殿下又送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凉玉雕兔,凑成了一对。
还有她身上盖的锦被,床尾放的衣衫。
一件件,都是既陌生又熟悉。
“爹爹……这是哪儿?”她轻声喃喃,生怕惊碎了这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