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说一大早院子里喜鹊怎么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我们的朱大人来上任了,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朱平安坐在门房里,尚未看到来人,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有人来了。
朱平安闻声起身走出门房,便看到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员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这位大腹便便的官员长的慈眉善目,端是突出一个“胖”字,小眼睛大耳朵,脸上肉多的都快把小眼睛给挤没了,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身上穿着的五品官服,被身上的肥肉撑得异常有型。
“呵呵,这位便是朱大人吧,久仰大名,未尝得见,今日一见,端是一位少年英豪,果然名不虚传。我是咱们官署的佥事楚雄,往后我们就是一个官署里同僚了,可要多亲近亲近。”
楚雄一副自来熟的上前,笑呵呵的上下端详了朱平安一番,称赞的拍了一下朱平安的肩膀,就势揽着朱平安的肩膀熟络的说道。
“在下朱平安,见过楚大人。楚大人过誉了,‘英豪’二子,平安愧不敢当。”朱平安拱手与楚雄见礼,很是谦逊的说道。
这便是自己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同僚了,朱平安不着痕迹的观察楚雄。
楚雄身材肥胖就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朱平安目光较常人敏锐的多,注意到楚雄脖颈有一块胭脂色,现在是下午,楚雄脖颈上的胭脂不可能是他的家眷留下来的,因为若是他家眷昨晚留下来的,他今早洗漱定会洗除,那么便是中午期间新留下来的。按照常理,都奔五的认了,昨晚有一晚耕田的时间,中午应该没有那么大兴致再回家耕田了吧。那么更大的可能是,楚雄利用中午这点时间,争分夺秒去风花雪月找刺激留下来的,也正是如此,才来不及检查、清洗身上留下的痕迹。
另外,楚雄身上传来的一股廉价的胭脂水粉味也侧面映证了这一点。
以楚雄五品佥事的身价,他的妻妾所用的胭脂水粉肯定是高档货,不可能用如此刺鼻的廉价胭脂水粉,也只有哪些勾栏瓦舍、风花雪月场所里的女子才会用这种廉价且刺激的胭脂水粉。
这是一个好色的胖子......朱平安给楚雄贴上了一个标签。
由于楚雄靠的近,朱平安除了嗅到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外,还嗅到一股子浓厚的酒肉味道......这是一个喜好口腹之欲的胖子,也是,能长到他这种体量,没有这个爱好才怪了。
“咱们同署为官,称呼楚大人多生疏。”楚雄呵呵笑着说道。
“楚兄。”朱平安更换称呼道,言毕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楚兄,楚雄,怎么感觉叫称呼他楚兄,像是唤他名字楚雄似的。
“咳咳,你可以叫我楚大哥,我齿龄虚长你三十余,如此称呼也不算是占你便宜,我以后就叫你朱小兄弟了。”楚雄一副自来熟的说道。
“楚大哥。”朱平安从善若流,微笑着拱手与楚雄再次见礼。
“呵呵,朱小兄弟。走,楚大哥带你去拜见臬台大人,顺便顺路熟悉下咱们江浙提刑按察使司官署。”楚雄笑着伸手对朱平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扭头对一个门子说道,“李三,你们招呼好朱小兄弟的亲随,回头等朱小兄弟安置了,再派人通知你们。”
在接待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记关照刘牧、刘大刀两人。朱平安通过这一点,感受到楚雄此人不仅自来熟,在他大咧咧的表象下,心还很细。
“有劳楚大哥。”朱平安微微拱了拱手,又扭头向刘牧、刘大刀点了点头。
对于楚雄口中的臬台大人,朱平安很清楚,指的官署的主官、最高领导——按察使。“臬”这个字就是“刑法”、“法度”的意思,比如“奉为圭臬”一词。提刑按察按察司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兼具司法和监察的职能,因此也被大家俗称为“臬司